白鹿洲东南,临近扶摇洲的一处不起眼角落,一座泛着莹白流光的大阵将淮河宗大小二十八座翠峰笼罩。
烈阳照射下,大阵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白雾在山间飘荡,仙气飘飘。
飘渺峰主峰向东第三座山峰上有座雅致小院子,院子里几个淮河宗弟子正在打扫院子,正屋里的徐长渊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梁。
时间长了凉意渐渐泛起,他拉过被子,除了脑袋,其他全盖好,继续发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红,他便一直萎靡不振。
徐长渊觉得有些口干,又懒得起来,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双脚一踢,被子揭开,光着脚来到桌前,拿起一个茶壶,对着壶嘴就喝了,反正又没人,也懒得讲啥规矩。
喝完后徐长渊继续上床躺着,回想他这一生真的是如履薄冰啊。
前世的徐长渊本名叫白渊,本是另外一个世界小镇中的读书少年,忽然有一天,小镇后山窜出一道巨大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这可把小镇居民吓坏了。
还没一个时辰,不少修士便赶来了,纷纷断定山中藏有至宝,此消息一出,连续三日,小镇中涌入大批外来人,都想分一杯羹,可是,就在第四日却发生了变故。
各大修士来自不同门派,自然都对至宝势在必得,免不了争执打斗,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话绝非虚言,本是青天白日,却被神仙们整得暗淡如黑夜。
天上天下电闪雷鸣,火光冰河绵延不绝,号称“岳阳山”和“天涯宗”的两派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徐长渊躲在家里,只听天上的人说什么“不是至宝,而是孽龙。”“我们把孽龙封印打碎了,背上一笔滔天业障”之类的话,还不等他反应,一颗像流星一样的火球砸下来,整个小镇就这样被毁了。
当徐长渊再次醒来,却发现他已经不是白渊了,一股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他如今的身份,是大黎王朝边境卧龙镇的一个孤儿少年。
少年姓徐,名长渊,十二岁了,也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在撑着大病的冬日大雪取炭的途中倒下了,没过一会儿,白渊就出现在他的身体中了,又颇为幸运的被好兄弟王权救下。
徐长渊醒来后绞尽脑汁也没找到他原来身处的国号卫为“周”的国家,事后又翻越典籍寻找堪舆图,依旧一无所获,白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活着。
这样的活法当真是辛苦,实力太若寻不到仇人,亲人早逝,两个兄弟与邻居叔婶纷纷被葬火海,他不止一次想过,其他人会不会也会像他那样,带着前世记忆转生一遍,如果是,那他们此时此刻又在什么地方,什么世界,过得好还是不好?
可是…也只能是想了,徐家比前世的白家更贫穷,连吃顿饭买身衣裳都很费劲,哪儿来的底气和资格要求更多?
徐长渊调整心态想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在其后两年里,徐长渊好不容易适应新身份新地方,结果就在三日前,他与好友王权在小镇外地里干活,天上飞下来两个青衣男子,还有一只白鹤,白鹤上坐着个中年男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俩给带走了。
他们如今身处的地方,是扶摇洲大黎国东边一个名叫“淮河”的宗门,一路上,几个人安静得过分,王权与徐长渊问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到了淮河宗主峰,王权又继续问那从殿宇中走出来的二男一女,自称是淮河宗主的杜茂邀请他们加入宗门,面对这古怪之事,二人哪里能答应?那红衣女人跋扈得很,显然是瞧不上他们,出言嘲讽了句,王权也不惯着她,当即破口大骂。
红衣女子恼怒之下差点杀了他们二人,幸亏杜茂出来阻止,虽然不致死,但也受了不小的伤,白渊看得真切,那杜茂明显比红衣女人厉害,非要等红衣女人将他们拍飞之后才阻止,事后假惺惺地给了钱袋赔礼,说想不想加入都随他们。
一想到这副嘴脸,白渊恨不得撕碎了他,只是他们之间实力悬殊,相差甚远,也只能乖乖配合养伤了。
就在徐长渊闭着眼睛,准备再睡一觉时,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翻了个白眼,急忙起床,把被子裹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坐在关好的窗户前竖起耳朵聆听。
这座山峰除了他和隔壁的王权外,全是女弟子,话特别多,每当她们说话时,徐长渊便要偷听,以防错过一些有用的知识。
徐长渊在心底发誓,他真的不想偷听的,奈何本人孤陋寡闻,问她们肯定也不会说实话,只好如此了。
“屋里那两个男的睡得也忒死了,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第一个女弟子道。
第二个温柔姑娘道:“那两人伤势太重就让他们多歇会儿吧。”
“说起来这二人也是倒霉,居然能让非烟长老出手,她一向脾气火爆,也只有宗主和范长老能压得住了。”声音听着有些干练的第三个女子道。
这话说完,一个柔弱稚嫩的声音响起:“三位师姐,你们说宗主他们为什么要带他们两个回来呀?”
这声音一听就是个新来的,第一个姑娘解释道:“小宁你是来自北齐的自然不知道这其中恩怨,一个月前,逍遥洞天里的道德宗与海棠福地的天阙宫打了一架,作为道德宗下宗的千山门门主居然把护宗大阵的阵图给偷走了,把整条摇曳河都给打崩了,据说当时都差点惊动通幽大能,虽然这一战道德宗胜了,但也损失惨重,为了警示下属四大门派,于是下了个决定,每个门派必须交出至少三个质子前往主宗以表诚意。”
叫小宁的姑娘惊呼:“那可是逍遥洞天呀,能进去修炼不挺好的吗?又关里面那二位公子什么事?”
第二个姑娘似乎有些难为情,第三个笑道:“罢了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便与你多说些吧,早些年,道德宗上一任宗主的女弟子对咱们淮河宗上一任少主心生情愫,只可惜那位少主德行有缺,竟同时与好几个女子要好,得知此事的那女弟子当即派人来宗门大闹了一番,虽然淮河宗是下宗,但这么些年也没靠道德宗多少,两宗在这件事后三百年里关系便不再好了,各立门户互不相干。”
小宁道:“那为什么这次还要选质子?师姐关于那两位的事儿你还没告诉我呢。”
“咱们这任宗主曾经受过道德宗长老指点,所以才选的,至于为什么选他们俩其实很简单,毕竟三百年不相往来突然之间要好,换谁也不信,门中长老们都很担心万一弟子去了逍遥洞天恐怕遭人刁难,这才选了三个不相干的去。”那女子道。
小宁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叫一箭双雕是吧,既能避免宗门弟子不用受委屈,还能卖个人情,先让这几人加入宗门给他们些好处念着宗门的好,就算以后去了道德宗修炼,也不会忘记这恩情,这样看来,那位非烟长老…”
另外一个女子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喝道:“不要再说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