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接受了自己癌症患者的身份,倒是没有想象中痛苦,除了偶尔陷入发呆,就只有脑壳间歇性轻微胀痛,不过用大拇指按压脑后耳根处可以快速缓解,其它再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期间,我翻阅了各种癌症资料,最后选择相信两种说法,一种是坚持锻炼,心态放好,会有一定的概率通过自身免疫力战胜癌症,坊间也有类似传闻,说是谁谁谁得了癌没钱治,从医院拖回来跟家里等死,结果莫名其妙活了很多年。
另一种说法是癌细胞是永生细胞,可以无限繁殖、永远存活,只要我的身体足够强大,能够接受、容纳癌细胞的存在,甚至让它代替我自身的细胞,没准我还能因此得永生,只是到那时,我希望保留正常的皮肤组织,毕竟,这身好看的皮囊搁谁也无法轻言舍弃。
绝大部分病症都是无法治愈的,现行的医疗手段,都是采取一些措施,刺激、增强你自身的免疫力,从而更顽强地抵抗病魔。理论上来讲,任何病痛只要上了身,就不要想着能根治,你所能做的,只是扼制它的进一步恶化。
当然,这并不是否定医疗体系,有病还是得去治,其码,它的诊断还是很准确的。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我突然口鼻喷血,摔倒在地,边上背过身正在奶娃的嫂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吓得大声尖叫。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棺里,浑身发冷,但是具体哪里冷又说不上来,准确的说,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但是却能看到周边的环境,我试着起身,视角随着起身的意念发生变化,但是回过头去,身体居然紧闭双眼,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
我这是死了?变成鬼了?我吓出一身冷汗,不对,我已经出不了汗了,但是这种冷汗的感觉依然很逼真。不对不对,既然人死能变成鬼,那死不死的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头七过后,黑白无常就要来押我去投胎了?好像中间有个环节要过耐何桥,喝孟婆汤,听说喝了孟婆汤,前世的一切记忆都会被抹去,抹去记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想我是真的死了,我左右翻身,视角也会跟着晃动,但是冰棺里我的身体,一动不动。我试着从冰棺里爬起来,但是“头”一碰到冰棺的盖子,就被挡了回来,难道鬼魂穿不了墙?这鬼,也太弱了点。
折腾了半天,我突发奇想,既然是鬼魂,应该是类似气体的存在,不知道能不能从冰棺的缝里钻出去。按理应该是可以的,不由得想起人死后落葬,都会在坟坡上留一个出气孔,老人说这是给鬼魂进出用的,这种流传下来的习俗,肯定有它一定的道理。
很轻松,我便从一处冰棺盖的缝隙里钻了出去,灵堂的大厅上,大伯、二伯和小叔坐在那里议事,我走过去,准确说应该是飘过去的,才听到是在商量我家留下的房产和田产归属。大伯提议,房子连带地基归他长房,我身后事的一应费用也归长房,田产则由二伯和小叔两家平分,丧事收到的礼金三家平分。二伯和小叔家一分钱不用花,平白得了些礼金和田产,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我尸骨未寒,虽说放冰棺里好像是已经凉透了,但是你们这么迫不急待地分我家产,还分的这么顺利,没起一点争执,往年你们老哥几个可是为了一锹土的地皮就要大打出手的。唉,算了,家以和为贵,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吧,不过,好歹你们去个人上柱香告诉我一声啊?
灵堂门口已经搭好了钢管棚,棚下面一桌桌已经坐满了人,有闲聊的,有打牌的,都是来给我坐夜守灵的。看着乡亲、要好的同学、还有儿时的玩伴,该来的都来了,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人数上还是相对满意的。不过很快就觉察出不对,你们不应该是来悼念我的么?好歹营造点沉痛的气氛啊,特别是你们几个,是来搞同学聚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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