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外,大河旁。秦柳玉身背一把长枪,骑着她的法拉利,冷冷得看着前方。
“让云逸出来!”秦柳玉冷冷道。
“进了营中便出不来!”回答她的是一个云逸熟悉的女声,秦将军。秦将军此时仍身着玄甲,只是面甲已经放下,螓首蛾眉,樱唇轻动。
“秦娴,莫要以为老娘不敢进营抢人!”秦柳玉伸手握住身后的长枪,一把取下,枪尖指向秦娴。身下的赤色大马,察觉到了主人的杀气,发出一声响鼻,四只蹄子不安分的刨着土,只要主人一拉缰绳,它便会如闪电般冲向敌方。
“姑姑,擅闯军营,死!”秦娴没有在意秦柳玉的杀气。
“你让不让开?最后问你一次!”秦柳玉也没有在意秦娴的威胁。
“姑姑,你已不是骁骑将军,擅闯军营,死!”两人就这样杠上了。
“好,让我来试试你这将军如何!”秦柳玉策动缰绳,身下的赤色大马便开始了冲刺!一道寒光闪过,那枪尖,便冲着秦娴的喉咙而去!
秦娴一动不动,眼里也看不出恐惧,那枪尖就停在她喉咙处,终是未扎进去。
秦娴也不管喉咙处的枪尖,抬起头看着马上的秦柳玉,说道:“姑姑,何必如此,此乃秦相与大统领商定,你当知此二人!即便是杀了我,你也进不去营中的。”
秦柳玉闻言气得将长枪一把扎进土里,指着秦娴骂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姑姑,你是我带大的,如今怎也变得如那死老头一般!”
“他已经害死了我丈夫和我儿子,现在还要害死我养了五年的人!”秦柳玉继续怒声道。
“那死老头怎么自己不来?咱们秦家都快被他害得死绝了!”
“你也是,你一个女子,怎么也来了军中!”“姑姑也是女子!”
“我···你要气死我吗?”
秦柳玉怒极反笑,“那死老头儿子已经死光了,就开始送孙辈去死,秦武也死了,你死了是不是该秦莹那傻子了?”
秦娴想了想说道:“莹儿也在营中,与云逸一伍。”
秦柳玉听了这话立马翻身下马,一把扔了秦娴的头盔,而后抓住她的黑甲,将秦娴拉近,怒声道:“死老头是疯子,你也是吗?莹儿那傻子去就是送死!秦家要绝后了!”
秦娴看着秦柳玉红润的眼眶,终是心里不忍,低声道:“秦家是武国的秦家。秦人是武国的秦人。姑姑你比我更清楚。”
秦柳玉就这样看着秦娴的眼睛,四目相对。
良久,秦柳玉松开了秦娴,“让我跟进去!”
“你进不去的,此地不止玄甲军。”秦娴道。
“还有谁?”秦柳玉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发问道。
秦娴没有回答秦柳玉的问题,而是说道:“大统领不日便来。”
秦柳玉一愣:“他不是去了北蛮?”
秦娴没有回答。
秦柳玉又紧了紧手,秦娴才道:“大统领跟秦相要打断那些手!”
二人又沉默了下去。
半晌,秦柳玉拔起了枪,翻身上马,看着一动不动的秦娴,冷冷的说道:“你们要是都死了,我就去杀了那老头,然后自尽!”
秦柳玉一勒缰绳,调转马身,向着峡谷外奔去。秦娴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天色将暗,云逸五人用过晚饭,又坐到了一起。他们需要整合一些各自所知的消息。
云逸率先发问:“秦兄,授我武艺之人告诉我,我不合适学她所学,她说入了军中,自会知晓,可否告知何为练气?”
秦寂闻言,思索了一会道:“乃上古所传之学,引天地之气,入方寸之间为入品,通左心穴为九品,通右心穴为八品,通左涌泉为七品,通右涌泉为六品。九至六品,尚为肉体凡胎,入五品,方能抱元守一,脱出肉体凡胎!其后我也不知。”
说罢,薛毅当了云逸的嘴替,说道:“说人话!”
秦寂露出一声歉意,又道:“练气便是观想秘术,感应天地之气,引天地之气入方寸之间便是入品,天地之气充溢方寸便是九品”秦寂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心脏。
说完又伸出左手,“待天地之气充盈左手,便是九品巅峰。充盈右手便是八品巅峰。七品六品便是充盈左右脚。”
“九品之人气息绵长,气血充盈。盈满一肢,那一肢便更有力,也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这个爆发是有限制的,天地之气消耗完了就与常人无异,顶多是力量稍强。”
“只有达到抱元守一,方能连绵不绝!所以今日白校尉才说五品之下皆蝼蚁。”
秦寂说完,云逸心里便大概了解这练气之法。
哎,可惜,没有这练气法!云逸在心里叹了一声。他以为是来学武艺的,这下倒好,练气法没学到,成拼命了。
许是察觉了云逸的心思,秦寂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歉意说道:“云兄,并非在下敝帚自珍,实是练气之法入门需观想原籍。”
云逸忙摆了摆手对着秦寂说:“老秦,我把你当兄弟,你可别给兄弟来这些!”
“你不是说了嘛,都是蝼蚁。即便学了也没用,明日就要入雪山了。这练气之法此时也无太大作用。”云逸又道。
了解了这练气,下面就是该这西蛮了。
“诸位,但有任何关于西蛮的消息请告知!”
秦寂一如既往的先开了口:“我武国自穆公起,便与西蛮为敌,历数位国君,三百余年,即至惠文王智取蛮王,将西蛮赶入十万雪山,方有我等身后的数千里沃土。往后百年间,西蛮屡屡出雪山,屠我武人,我武军疲于奔命,困于这千里边疆。当今王上即位三年,披甲执锐,亲率八百玄甲军,突入西蛮圣地,将蛮王斩于刀下!一举将西蛮打成如今这七个部落。雄,勇,辰,酉,磐,廪,板便是七部落。而今西蛮虽已一盘散沙,但依旧屡屡出山杀戮我武人,让这边境不得安生。至今已有十余载。”
秦寂开了口,韩猛也说了一些,薛毅说的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在薛毅眼里,管他什么蛮,只要与武国为敌,都是该杀的!
当云逸看向秦莹时,她摇了摇头。得!这位不是说过一句话,他还以为是哑巴。
通过秦寂与韩猛的述说,他大概了解这西蛮,抛开什么上下几百年的战争史,不出意外的话这西蛮如今已是离灭亡不远了。西蛮发源于这十万大山,趁着山下的国家打成一片,跑下山占了这些紧靠着雪山的土地。随着武国的崛起,西蛮又被赶回了山里。不仅被赶回了山中,原本铁板一块的西蛮,也被武王一拳打成了七块。分散在这十万雪山中,仅凭着雪山脚下那些少得可怜的耕地与牧场生活。
十万雪山中恶劣的环境承载不了他们的人口,一遇到天灾人祸,为了活下去便拖家带口的跑下雪山,一是为了抢粮食,二是为了消耗多余的人口。就算没有天灾,隔一段时间西蛮也会攒一波兵,冲击武国,希望从武国手下抢到一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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