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李纯阳。”

“身份,粒子科研学家。”

“病症,重度自残倾向。”

“死因,卷入绞肉机。”

“尸体,135斤生肉泥。”

信息录入完,死亡档案放入柜中。

……

钻心刺痛从右臂直顶大脑皮层,李纯阳迸开眼睛。

刺目阳光拨开枝叶冲击进眼帘,耳边噪着吱吱蝉鸣。

他坐在枯叶铺地的山林,旁边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你没事吧?”

对方问出这句话,右臂的剧烈疼痛又顶上来。

受到某种剧烈撞击,他的右小臂从肘关节攮出,一节白骨杵着血丝肉末裸露在阳光里。

李纯阳扯了扯那节骨头。

“嘶——”

看着李纯阳污泞脸上露出一丝癫狂快感,那年轻人喉结艰难滚动一下。

阳光被横过来的身影挡住,李纯阳这才注意到还有第三人在场,一个穿破烂皂袍的老道士。

相比他的凄惨,道士还要吓人。

半个身子仿佛被铡刀切去,单臂单腿,从衣领里伸出的脖颈如同倒三角。

簪发戴冠的老道士丢出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

“只能活一个。”

匕首映出冷光,那年轻人不禁打个寒颤。

他惊恐不安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李纯阳,发觉对方没有反应,猛然扑向匕首。

年轻人刚抓到匕首,狂喜的笑容就扭曲僵住。

疼痛从后颈传来,喉咙却在发热发甜。

李纯阳压在年轻人背上,全身力气集中在右臂,攮出肘关节的白骨捅进年轻人后颈。

血液咕噜咕噜往喉咙冒。

李纯阳抽回手臂,一溅温热血线喷在脸上。

年轻人抽搐几下,成了尸体,惊恐痛苦的眼神渐渐发散。

“哎嘿!有道爷我的影子!”

两鬓斑白的老道士,浑浊双眼一亮,咧到耳根的嘴角发出磨牙般低噪。

趁老道士弯腰捡匕首的空档,李纯阳暴起发难,手肘处的白骨犹如利器刺向老道士侧颈。

皂袍抖动,一股气机卷出,李纯阳被掀飞。

老道士抓住他那节白骨,往外一抽,骨头连带白筋血丝出来大半。

李纯阳昏死过去。

老道士一把扛起李纯阳,如僵尸蹦跳,每步三五米,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

李纯阳醒来,大脑昏沉。

身处阴暗潮湿的洞穴,身体横空被绑在类似烤架的巨大木梁上,活像一只待烤乳猪。

如他这般,洞穴中还有七八人,年龄都在十七八岁,有的气若游丝,有的有气无力渗出哀嚎。

老道士蹲在他身边,往他的耳朵上抹着什么东西。

粘稠如泥,腥臭刺鼻。

“不想吃苦头,别给道爷我乱动!”

老道士哼唧,手上动作不停。

将李纯阳整个左耳抹成黑色,老道士满意停手,从旁边木桌小心翼翼端来一盏摇曳红光的油灯,放置耳朵下面。

炽热的火焰灼烧李纯阳的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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