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流泪了。
泪水无声地流淌在每个人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痛。
郝红梅趴在圆桌上,肩膀微微颤抖,几乎抬不起头来。她的泪水洒在桌面上,仿佛将那些沉重的回忆彻底浇灌开来。
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中,只有压抑着的哽咽声和心碎的叹息。
尤其是我,心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苹子曾是我最亲近的人,但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出现在她身边,没有给予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支持和安慰。我这算什么呢?
我低下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苹子如果不是我,就不会遭受巨大的挫折,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
尽管其中有苹子的误解,但我为什么没有每时每刻地把她挂在心上?
如果我做到了这一点,苹子又怎么会陷入那样的困境?
那些原本可以避免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因为我的疏忽而发生。
我深深地知道,错过的时光再也无法挽回,心中的伤痛也如同烙印般永远存在。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已经漆黑的夜空。街道静谧而冷清,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把路面照得惨亮。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寒意。我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我听到苹子的声音,好像从窗前飘过。
那声音轻柔而又模糊,仿佛她就在耳边低语:“慢点,你慢一点,我们把草都压坏了……”
我的心猛地一震,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们在公园的草地上奔跑,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温暖而明亮。苹子总是喜欢在草地上玩耍,她的笑声像铃铛一样清脆。我们那时是多么快乐,无忧无虑,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
我的眼眶再次湿润,我轻轻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苹子……”我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我甚至想捕捉到夜风里她声音飘过时留下的温度。
可是,夜空依旧漆黑,街道依旧冷清,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好久,顺子说话了:“我让人把菜热一下吧,快11点了,吃点东西?”
没人回答。
郝红梅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件事,还远远没有说完。
郝红梅接着往下说。
家里出了大事情,必须要通知爷爷。第二天傍晚,爷爷就乘长途班车回来了。
苹子的爷爷已经83岁,背部也微微驼了,但那份曾经的风采依旧隐约可见,爷爷的头发已全部花白,面庞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爷爷的鼻梁高挺,虽然因为年老而显得有些削瘦,他的嘴角微微下垂,显出几分倦意,双手虽然布满老茧,指节也有些变形,每一条纹路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和劳动的印记。
爷爷进门,接过妈妈递过去的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去看了一下爸爸,聊了一会儿,回到客厅里,满脸不高兴,问:“那个人是谁,去哪里了?为啥不露面?苹子你说。”
爷爷平时最疼苹子了,见到爷爷很生气,苹子吓得说话也哆嗦起来:“他,还在上学,快毕业了……”
“你让他来见我!”爷爷吼了一声。
苹子扑通跪下了:“爷爷,他还在学校上课,你打我吧!”
爷爷上前一步,拉起苹子:“谁说要打你,骂你了?谁?”爷爷的火气更大了。
妈妈走过来,也给爷爷跪下:“爷爷,是我不好,没有管好苹子,让您担心受累,爷爷,你骂我吧。”妈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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