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坐北朝南,气势恢宏,坐落于南京中轴线的最南端,是当之无愧的国门。
自北平远道而来的车队停在护城河的正阳桥外,接受城卫盘查。
走完所有的流程后,城卫仍旧没有放行,而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贵人在此等候,稍后自有人安排贵人进城。”
车内的二哥已经开始不满了:“就进个城有这么麻烦吗,前前后后在城门口耽误了一个多时辰,二爷我又不是没来过南京,何曾像现在这般墨迹?”
“郡王殿下稍安勿躁,我等也是照规矩当差,不得已而为之,望您体谅卑职。”
“你照的是谁的规矩,又是当得谁的差?”
有一少年掀开帘子从马车走下,头戴翼善冠,身着郡王补服,身前身后两肩五爪行龙各一团。
朱高燧今日难得穿了这一身绣龙补服,脱了原来的稚气,显得威严肃穆。
“普天之下,皆受陛下恩泽;王土之上,皆为陛下臣民。”朱高燧沉声喝道,“我等是奉旨入京,你又是奉了谁的规矩,竟敢在这首善之地,与圣谕抗衡!”
这大帽子扣到头上,城卫已经汗流浃背了:“小郡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卑职如何担待的起抗旨之罪,您这可是要害了小的全家啊。”
“既然你担不起,那就让你后面的人来担。”朱高燧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连圣谕都不放在眼里了,欺负到了我们朱家人头上,那不就是在欺负陛下吗!”
城卫欲哭无泪,跪地说道:“小郡王,您就饶了小人吧,小人实在是说不上话的。”
听到朱高燧咄咄逼人的话语,车内的二哥与世子对视一眼,皆露出佩服的表情。
“老三何时如此伶牙俐齿了,我感觉他再说两句,那城卫都要愧而自尽了。”二哥感叹道。
世子凝眉说道:“你不懂,事情没那么简单。”
二哥有些纳闷儿:“大哥又在装神弄鬼了,这有什么不简单的?”
“你觉得老三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为何非得逮着一个城卫闹事?”世子沉声道,“我们刚走到南京的城门口,便遇见这档子事,明显是背后有人故意要让我们不痛快。”
“老三这些话不是说给城卫的,是说给背后那人的。人家摆明要整咱们的,老三说这些话,是为了避免咱们入京之后处处被动,让人当做无头苍蝇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
二哥听得目瞪口呆:“这……还没入京,就已经斗上法了?”
世子苦笑道:“等着吧,进京之后还有的斗呢,想算计我们的人多了,我们进了南京,再回北平,便是一种奢望了。”
二哥听得脑仁儿疼,索性直接躺在了马车内的榻上,无所谓的说道:“不听不听,动脑子的事你和老三来做,俺只管打架。”
“……”
马车外,朱高燧还在喋喋不休的给城卫上压力。
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稳重的声音:“他们是照我的意思当差,怎么,小郡王还要上陛下那儿参我一本不成?”
朱高燧闻声看去,却是一位骑马的将军缓缓向他走来。
那将军身长八尺五寸,面如冠玉,英姿非凡,眸子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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