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等人随着徐辉祖,一同进了乾清宫去觐见。
行至殿前,徐辉祖便停下了脚步:“陛下直说接见你们,未曾说让我随同,你们便由此进去吧。”
二哥双手抱在胸前,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国公爷有多威风呢,怎么,连个门都进不去?”
徐辉祖脸都黑了:“你要进便进,废那些话作甚?”
二哥站在殿前左瞧右瞧也没看到个人影,不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我说魏国公,你当真不随我们一同入殿?”
这次轮到徐辉祖的脸上挂起讥讽的笑容了:“怎么,怕了?怕了就滚远点,陛下也不会和你这种人计较的。”
“草,谁怕了,进就进,里面还能有老虎不成?”
二哥禁不住激将法,当即便大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朱高燧和世子正要进去,却听见了徐辉祖阴冷的声音:“朱高燧,我知道你有心眼,进去以后劝着点你那个二哥,别在圣前失仪,丢了性命。”
“就不劳魏国公费心了。”朱高燧将其言语抛于脑后,径直走进殿内。
徐辉祖看着朱高燧的背影,脸色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三人虽入了大殿,但没有传令,也只能在外殿等候。
朱高燧站的腿都麻了,才有个弓着腰的宦官走来:“陛下有谕,传三位殿下进去,请随奴婢来吧。”
三兄弟对视一眼,无奈的跟着宦官走去。
二哥在朱高燧身侧小声问道:“老三,不会等咱仨一进去,连皇帝陛下的人影都没看到,便有三百刀斧手冲出来将咱们兄弟剁成肉泥吧?”
“想多了你。”朱高燧轻笑一声,“他若想杀了咱们,何须等到现在,你把心沉到肚子里即可,一会儿进去你少说两句,我和大哥代你作答。”
“那行,我也懒得浪费口水。”
将兄弟仨送到内殿,宦官便自觉的弓着身子立在了殿侧。
片刻之后,建文帝披着一件轻便的黑色袍子走了出来,头戴玉冠,很是儒雅。
“让三位堂弟等久了,实在是朕今日有些劳累,刚才打了个盹。”建文帝坐在龙椅上,抬手说道,“赐座。”
几个宦官恭谨的端了三个小凳子走了过来,朱高燧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道:“谢陛下赐座。”
建文帝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四叔,身体安康了些吗?”
朱高燧苦笑道:“不敢瞒着陛下,我父王的身体,实在难以启齿。”
“哦?”建文帝用手托在了腮边,明知故问,“朕记得四叔的身体一向健壮,就算染了些小灾小病,料想过不了多久也会痊愈,怎的脸难以启齿这词都用上了?”
“唉。”朱高燧叹息一声,作出一副忧伤模样,“父王自打前几月不知因何犯了癔症,自那以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郎中找了许多,名医也都请遍了,但父王的身体却还是不见起色。病情愈发严重,前些日子还能拄着拐杖勉强行走,在我们兄弟启程南京之前,父王竟连榻都下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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