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积累了好多的话要与儿子说,也只得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许婉容看向关胜夫妇,强颜欢笑道:
“既然二位是九郎的好友,尽管将辛府当作是自己家,请随我来。”
......
夜色已深,童贯尚未休息。
他知道,辛永宗一定会来,那孩子做事一直很得体。
泾国公府的管事一见到辛永宗前来谒见,无需通禀,径直将他带去了童贯所在的书房。
辛永宗进门便拜:
“门下犬马,恭问媪相安康。”
童贯面露不悦:
“九郎,你是希哲之子,又是我的孙婿,何故如此见外。”
辛永宗却道:
“犬马之诚,坚于报主,媪相于我有知遇之恩,永宗以犬马自居,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忘了媪相的恩德。”
童贯闻言,展颜笑道:
“我以为九郎立下奇功,必定居功自傲,不曾想,竟能谦卑至此。好孩子,快起来吧,你的心意老夫都明白,也不枉老夫替妙真相中了你。”
待辛永宗站起身来,童贯便问起了新泰一战的始末,辛永宗自是坦诚相待,没有半点的隐瞒,甚至就连他故意坐视新泰守军死战,也如实道了出来。
童贯当然不在意新泰守军的生死,去年西夏反攻,关西死了十余万军民,他都能堂而皇之多的向朝廷报捷,哪怕新泰守军都死光了,童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能够在战场上审时度势,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九郎,你做得很好。”
童贯拍着辛永宗的肩膀夸赞道。
对于这个孙女婿,他是越看越满意,当然,最主要的是辛永宗的确能打仗,在官家面前替他涨了脸。
当初童贯让辛永宗前往京东东路,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说闲话,如今,全都被打脸了。
辛永宗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卑职起初并没有想得那么多,只是觉着不能辜负了媪相的期望。”
童贯诧异道:
“九郎离京之时,我不曾有过期许,你又何出此言?”
辛永宗笑道:
“虎女焉能嫁犬子,媪相既然将妙真许配于我,卑职自当发奋图强,免得让外人讥讽媪相识人不明。”
童贯知道辛永宗是在阿谀奉承自己,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毕竟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口中说出的效果,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辛永宗是童贯欣赏且喜爱的后辈,他的奉承话,轻易便能博得童贯的欢心。
今日,辛永宗其实是有求于人,当然要尽力讨好了童贯。
二人说过一会儿话,童贯也终于提起了正事。
“九郎,陕西六路,你想要往哪一路的禁军担任正将?”
对此,辛永宗早有心理准备。
胜捷军如今的两名正将、两名副将,都是童贯的心腹。
手心手背都是肉,童贯不可能让他们给辛永宗挪位子。
而辛永宗也不可能继续屈居部将一职,因此,他的出路只能是在陕西六路之中,择一担任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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