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铁锤落下的一瞬间,旁边一人猛地踹了西扈一脚,使得他翻滚在地,铁锤也只蹭到秦烈的小臂。
原本西扈瞄准的是秦烈的关节处,别说是几十斤的大锤,就是被人猛击一下,那也是不残也废。
西扈摸趴着站起身,转头骂骂咧咧地寻找的是谁踹的自己,没想到迎头撞上一堵石壁般坚硬的胸膛。
西扈抬起头瞧了瞧,面前站着一位五大三粗,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壮汉,右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顿时,在气势上,西扈就收敛了许多。
“怎么回事?”一旁的监工见状迅速走了过来,周围的劳工这时也放下手中的活计,望向这边瞧着热闹。
“啊……没事,这家伙手滑砸到了这孩子的胳膊。”壮汉首先开口道。
西扈也是不吃眼前亏的聪明人,况且要是监工追究起来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只好先咽下了这口恶气:“对,对!是我手滑,我手滑。”
这一片的头头儿是个小黑胖子,也正是北茅村糟蹋了田秀的那人。他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高喊道:“都看什么看!皮痒痒了是吗!滚回去干活!”
众人也不敢言语,只好继续凿着山石。
小黑胖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秦烈,不由分说地给了一鞭子:“喂,小子!我告诉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工地上,赶紧给我起来!”
秦烈趔趄地站起身,看着旁边的西扈,后者上扬的嘴角越是让人觉得十分厌恶。
可他哪里吃过这种哑巴亏,刚想开口,就看见站在监工身后的壮汉对他摇了摇头,秦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但这人刚才的确出手帮了自己,想必也不会害他,于是秦烈就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他的左手已经痛得快失去知觉,根本就无法再握紧铁凿子,监工看了一眼便说道:“不干活的今晚就没有饭吃!”
入夜时分,晚饭还是一样的黄饼,而秦烈就如监工所说,什么吃食都没有得到。
劳工们晚上的住所都是山体凿出来的空洞,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空气里洋溢着的气味儿令人作呕。
这已经是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了,西扈晃了晃手中的食物,得意地靠在一旁。
秦烈见状,暗自握紧了拳头,心想着要是在梁溪城,自己早就将这人拖在自己的马后,绕城一周了。
这时,一人冷不丁地在他身旁坐下,秦烈转头一看,此人正是下午的那名壮汉。
“没事吧?小子。”
听这人的声音,秦烈忽然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当初在前往无崖山的路上,就是这个男人背着自己,虽然当时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但是他的声音,秦烈还是认得的。
“是你!”
“石青山。”壮汉说着将手中的黄饼掰了一半分给秦烈,“没想到你小子跑了跑了,最后还是被抓回了这里。”
“石大哥,你有没有见到我爷爷。”秦烈激动地问道。
“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
“原来你们认识。”西扈嚼着黄饼,一脸狡黠的表情,“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告诉这小子实情,他爷爷到底在哪里?”
石青山没有说话,只是将黄饼塞到了秦烈的手中:“快吃吧,别被当兵的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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