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看着对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焚香打坐的老人。窗外鸟鸣虫吟,溪水潺潺,可他的心中却好似有一团火焰,使得他感觉如坐针毡。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一根竹条打在他的手背上,疼得秦烈哇哇直叫:“你……”
看着同坐在身旁的白衣少年,还有他手中的“武器”,秦烈下意识把通红的右手伸了回来,赌气地转过头去,透过窗子看向竹屋外。
门外院子里的石青山削着小臂粗的竹筒,竹屋已经基本搭建完成,石青山要准备给老人的青牛搭一间草棚。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有模有样地俨然成为一名老练的匠人。
另一边,无崖山的蒋都尉摇着蒲扇,烧着柴火,炊烟袅袅,唉声叹气地准备着午饭。
这样奇葩的组合是五天前临时凑成的,当时秦烈还被绑在无崖山乱石岗的木桩上,可他神志还是清醒的。
后来石青山与豹子头之间的比武,到最后被老天师救下发配到西竹林,这一系列的事情,秦烈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整整五天,秦烈同石青山还有蒋都尉三人真的就成了修筑竹苑的劳工了,原本以为竹屋修好了,自己就可以离开。
可这些天来,青衣白发的老人并未多和他说过几句话,只是每日不停地焚香打坐,打坐焚香……
秦烈最初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位老者,当日在无崖山,也因为相距太远,秦烈也没有听清楚众人的谈话。
仅是后来石青山提点,他才知道这位竟是中州帝都天师府的老天师。
不过秦烈只是多少惊奇了那么一瞬,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触。
说实话。对他而言,什么中州帝都,什么天师府老天师,自己连小小的沧州梁溪城都没走出过,这些东西都太过遥远,只不过是些陌生的名字罢了。
而且那说书人曾说,这老头儿可是这几百年来,除了天师府开山祖师以外的,第一位半步神仙境的半仙。
可秦烈却没看出这老道士有多么仙风道骨,甚至看起来跟梁溪城里的那些江湖骗子有得一拼。
不过让他更为好奇的是,这老头子为何要救下自己,也没听闻过自己的父亲或者身边的故人与帝都天师府有过来往。
而这位老天师对于这些事情的又是矢口不言,若不是有救命之恩,以秦烈的秉性,怎会耐着性子待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老人从袖口摇出一柄拂尘,轻轻捋着胡须,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两位少年。
“子期。”
“是,师父。”秦烈身边的白衣少年双手相抱,行拱手礼,毕恭毕敬地答应着。
“你来说说何为道,何又为名呢?”
“师父,弟子认为,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而同谓也。”
老人点了点头,转而问道秦烈:“小居士,可有见教。”
突然被点名,秦烈激灵一下把心思收了回来,老人和少年的对话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不过就算认真听了,估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这个……”秦烈自小便不爱这些谈经论道,舞文弄墨之事,正经的书读得不多,教书的先生倒是气走不少,“这些之乎者也,我倒不是太懂,不过一鸣惊人倒是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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