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及冠的少年,一个人在外,虽然吃穿不愁,可却连个关心的人也没有,也没看见有人给他寄过书信,问过好。约摸着,是家里没有人了吧,又或者说,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爹不疼娘不爱。

不知怎么的,沈胥心里开始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以前对谢文文太过苛责了。

世人都有怜悯之心,他也不应当如此严苛。

谢文文瞅着沈胥越来越黑的脸色,心里暗道:糟了,这人是不是马上就要数落他在外谎话连篇了?咦~一想到等会来自沈胥的数落他就头疼,分明也就是个半大的少年,成天的活成了个老头子,实在没必要。

“那个……沈胥啊,我自己回?”他才胆战心惊的开口,而沈胥也在这时候说了话。

“你这是赚了多少?还挺沉的。”

没有数落,也没有责怪,语气也分外平静。

谢文文本来还心虚着,却又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高兴,从而忘记了谦虚之道。

“不多不多,可能万把两是有的。”

若是换了以前的沈胥,定然要瞥他一眼,看不起他这见钱眼开的心眼,可如今的他,学会了体谅谢文文的不容易,转了性子。

于是沈胥点了点头,难得的夸他一句。

“还是你厉害。”

谢文文乐的眉眼弯弯,也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嘿嘿,可能是吧,我一向都厉害着的。”

沈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是从没有过的,这样温和的态度叫谢文文一时挪不开眼。

沈胥,平日里就是太严肃了,这一笑起来,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真~好~看~

就在谢文文沉浸在沈胥的笑容里,沈胥已经帮他提着钱袋子先走了。

谢文文虽然对沈胥忽然的平易近人摸不着头脑,但他这么好心肠,自己也不亏。

回去后,刘小天对着他的钱袋子眼冒金光。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这叫赌注,有赚就有赔,看运气,你们可别学。”谢文文如今也是个有钱人了,说话也大气起来。“等空了,我们出去找顿好的,改善改善伙食。”

“等会还有几场比试了,等看完我们再去啊。”

“不去了,没意思。”如今擂台也看人打了,钱也赚到了,他现在只想抱着他的钱好好睡一觉。

“下午的几场才最有看头。”刘小天报以一个谢文文懂不起的目光。

谢文文一听就来劲了。

“谁跟谁比?”

“婆娑门和衡山派啊。”

居然这么快就到衡山派和婆娑门了?

这两家可是死对头,比试也更有看头的吧。

谢文文也想凑这个热闹,婆娑门跟衡山派那么不对付,而孰强孰弱就在于今日一战了。

谁赢了,都要趾高气扬几分,谁输了,几年都抬不起头,哈哈哈,很有意思啊。

于是,下午的金陵台可谓是人山人海,就是寻常的百姓都凑上来观战了。

人群中更是分化出了两方派系,一派高喊‘衡山派胜’,一派,高呼‘婆娑门胜’,好不热闹,比上午金陵门跟无药山庄的对垒都要激动人心。

谢文文凑近了了然方丈,听说他们出家人能看破天机,定能算出这一战胜者在谁,他也想提前预知下。

“方丈,您觉着他们谁能赢?”

了然方丈坐在圈椅里,谢文文就蹲在他的脚边,目光紧紧的盯着场上的人。

了然方丈笑眯眯的,笑得像个弥勒佛。

“比试已经开始,胜负稍后即是,小友还是静下心来观看便知分晓。”

谢文文就知道这出家人嘴里说不出几个实话,反正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这比试不是衡山派赢就是婆娑门赢。

得了个无趣,自己也不问了,果真安安分分的看起比试来。

鉴于这是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婆娑门衡山派两大门派都是派出的最厉害的人物,各自门派的掌门人。

姜还是老的辣,谢文文永远信服于这个道理。

衡山派的掌门是个白胡子老道,虽然年老却气不衰,至少,一开始他把婆娑门的门主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婆娑门的门主到底是个女流之辈,体力也不及那老道,应付起来众人眼见的吃力。

有人已经揣测,这一场比试,怕是衡山派要胜一筹了。

可也就是在衡山派众人洋洋自得的时候,婆娑门的转机来了,一个下盘扫腿,对方撤的险些中招。

所谓骄兵必败,果然如此。

不过,谢文文倒是觉得,婆娑门的门主从一开始就是故意不占上风,为的就是在之后好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这不,很显然的,到了中段的婆娑门门主气势上就比先前的要凌厉多了,每一个招式都是冲着人的死门去的。

就像是在背水一战,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那种狠劲。

衡山派的门主也注意到了对手的转变,眼里的不屑逐渐凝固,可还不容他多加喘息,对方就已经以更加迅猛之势攻来。

两人几番缠斗,下半场的时候,就成功扭转了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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