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瑜儿他怎么样了?他在里面还好吗?”夏四奶奶激动的扯着杨乐的袖子问道。
“他在里面还好,昨夜我给他送了些饭食和衣物,他也担心您,就托我过来看看。”杨乐回答道。
“我的儿啊!苦命的儿啊!”夏四奶奶一时有些情绪失控,放声大哭。想来也是,辛苦拉扯大的儿子,年纪轻轻便被判了斩首,那无尽的伤心与绝望是外人所难以想象的。
夏四奶奶哭了好一阵,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把三人引进堂屋稍坐,自己道了声歉,先回里屋去了。
杨乐三人把手中带的果蔬鱼肉放下,默默的坐着,心里都不太好受,革命者的牺牲远不止自己的抛头颅洒热血,还有他们亲人的泪呀!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固然是豪迈壮阔,但这背后有多少血泪不得人知,革命者的牺牲还留有姓名于后世瞻仰,而为他们担惊受怕,悲痛莫名的亲友们却从没有人记得。
“让三位见笑了,不知两位与瑜儿是何关系?”夏四奶奶收拾好,拎了一壶茶水出来。
“我们是夏瑜在南方游学时的好友。”徐先生站起身回道。
“瑜儿出事了之后,他的那些同窗旧友们躲着还来不及,难得你们还能惦记着他。”夏四奶奶为三人倒上茶水说道。
“昨夜夏瑜还托我给您带个话,说他不能给您老人家尽孝了,让您把院子卖了留着银钱,去与夏三爷住一起,好有个照应。”杨乐拱了拱手,起身说道。
“唉!我的瑜儿!呜呜呜~”夏四奶奶一听,捂着脸又开始暗暗的哭。
三人见状,也不便多说,只得起身告了声,便匆匆的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言语,杨乐生在和平盛世,难免有些圣母心,见不得人哭,心里有些难受,而且夏瑜的生命关乎他回家与否,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牺牲,一路在想如何救人。
慧刚是佛门子弟,入会没几年,还没有见惯生离死别,心中主要是一股子怒气,恨这昏暗的世道,怒这昏聩的清廷,恨不得直接冲进县牢里大杀四方,把夏瑜救出来。。
徐先生则平淡的多,他负责考核新人入会,见过许多经他手入会的有志青年,没多久就牺牲了,有些不仅牺牲的没多大价值,甚至还因为一时冲动牵连了组织,他这一路更多的在想,如果事不可为怎么把影响降到最小,怎么使夏瑜的牺牲更有意义。
这天以后,杨乐每日除了练拳就是外出打听阿义两兄弟的消息,一来二去还真打听了个七七八八,阿义阿健两兄弟的原名已经没人知道了,这两兄弟是孤儿,相依为命在街上长大,阿健从小就争勇斗狠,后来不知在哪里学了刀法,就纠结了几个混混,开始四处收保护费,开赌摊,他这人敢打敢拼,又为人仗义,没几年时间就是鲁镇最大的地痞了。
阿健捞了不少钱,就把自己的弟弟红眼睛阿义,想办法送进县衙里当差,但是阿义为人贪财怕事,又仗着自己弟弟的名头甚是张扬,得罪了林县令,便被调到县牢里当牢头,算是一份没什么油水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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