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是有人与守殿弟子起了冲突。
濯清看清来人,挥手示意弟子放人进殿。
几人一进殿门便扎在尸体身上哀嚎,痛哭,其中一位年逾六十的老翁分外悲痛:
“哪个天杀的害了主子,让我怎么有脸回去跟老城主交代啊!黑心肝的东西,怎地光天化日之下平白要人性命?”
说完又一脸恨意盯着濯清:
“我可怜的主子,第一次出远门就遭了这样的祸事,老奴无用,这些个仙人真人不想搭理我们,主子你死不瞑目,老奴这就来陪你。”
人眼见就要往殿外的石墩子上撞。
吓得众人手忙脚乱,施法的施法,御剑的御剑,石林长老甚至亲自闪身向前去拦。
真是好大的阵仗。
京墨觉得自个儿可能心肠太硬,如此这般的场景近在眼前却只觉得吵闹,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最上方的濯清真人。
还和往常一样,很是冷静,丝毫没被影响。
不愧是一方宗门之首,京墨既敬佩他的从容处事,又憎恨他的淡泊无情。
当然也有坐不住的,比如破妄长老,他是个火爆脾气加急性子,一点就着。
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给人半点面子,当场指责:
“濯清,你还不管管,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人去寻死?此事若传扬出去,我修道宗门的威严何在?”
濯清并不是不想管,他只是有自己的考量,但破妄长老点名道姓,他再不开口也是不妥:“你们之中,谁是主事?”
老翁将这话听得真真的,当下也不寻死了,抹了两把泪,又整理了一番仪容,不疾不徐走回殿中。
瞧着倒有几分大户人家的做派。
“我乃邺城城主家中管家,现下这里由我主事,今日你们必须要给一个说法,如今殿里躺着的是城主最疼爱的儿子,他命丧泽天宗,你们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有理有据,情真意切,乍看之下,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旁人作何感想,但京墨听到这话,心里却犯了嘀咕。
这老翁怎么一口咬定就是泽天宗的责任,这万相会来往之人众多,未必不是仇杀。
再者,富贵之人性命金贵,通常出行都是大批下人跟着伺候着,怎么平白就一个人死在偏僻处,着实蹊跷。
面对老翁的质问,濯清只是点了点头,转而对华菀菀说:“菀菀,你同老翁解释一下。”
华菀菀得令,上前把自己刚才得出的验尸结论说与那老翁听。
谁知那老翁一听是溺水而亡,当即大呼“死的冤枉”。
他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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