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在一道白光乍现中醒来,看着映入眼帘的床帐,呆呆地出神。

她明明没动,也没出声,永琪却将手伸了过来,大掌抚在她肚子上,轻声问道:“你感觉如何?”

小燕子转过头,见永琪睡眼惺忪,完全是下意识地想楼她,便主动依偎到他怀里。

永琪还在声音沙哑地说些什么,俨然没彻底睡醒,小燕子只觉得耳边嗡嗡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在想刚刚的梦。

一个比之前的“梦”都要玄乎的梦。

等想明白了,她忽然揪住永琪的衣袖,吓得他跳了起来,顿时无比清醒。

“怎么了?疼了?要生了?”

他着急,掀开床帐要下去,却踩住了被子,把半个身子都绊到了床外。

“不是!我还不疼,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燕子连忙喊住他。

好在这段时日也不是没有过“乌龙”,永琪和听到动静的下人都很快恢复冷静。

因为还早,永琪爬回了被窝,一手摸着小燕子的脸,不确定地道:“你真没事?没有感觉?”

小燕子摇了摇头,捉住他搁在自己脸上的手,认真说:“我没有感觉,但有直觉!”

“应该就是今天了。”

永琪眼眸一亮。

他的目光在这昏暗的床帐里,显得格外璀璨。

他沉思了会儿,强行镇定地说:“那你捉紧再睡会儿,我让明月彩霞准备好一些容易吃,又管饱管补力气的东西!等你睡醒了就用一点,吃饱了再发动不迟!希望两个孩子别折腾,我就限他们在两个……哦不,一个时辰里出来!一人半个时辰,再多没有,谁不听话我打谁!”

简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小燕子笑了笑,想到那两个耍宝一样的小玉人儿,自信满满地道:“放心吧!他们会听话的!”

果然,一切如永琪理想中的安排那样。

小燕子吃了早膳,刚换好一身方便生产的衣服,就觉得一阵腹痛,然后破了水。

他紧张得内心发颤,不敢贸然去抱小燕子,只将她搀到床边躺好,等早在景阳宫住下的太医和稳婆、嬷嬷们进来,就在意料之中的被赶了出去。

后来,不多不少,正掐准一个时辰,两道哭声就一前一后的响起。

稳婆抱着先洗好的孩子出来,交到他怀里,笑嘻嘻地说:“恭喜五阿哥,是一对龙凤胎呢!大的这是小阿哥,小的还在擦身。”

明明没见过面,永琪却在第一眼,就觉得和这个孩子分外熟悉与亲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吧?

小人儿还在哼唧,永琪伸出食指轻轻刮他脸蛋,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哥哥了,要和阿玛一起保护额娘和妹妹,知道吗?”

他的食指停留在半空中,语音一落,被儿子的小手给捉住了。

看着曲卷在食指上的五根小指头,感受到小人儿攥紧的力气,永琪扬了扬眉,满心喜悦地说:“就当你答应了!”

粉雕玉琢的两个孩子,男的像他,女的像小燕子,圆满了他们的小家,也了却了他们曾经的遗憾。

后来,乾隆给男孩取名叫“绵亿”,小燕子给女儿取名叫“南一”,小名“南儿”。

女儿的名字简单好听,又是小燕子亲自取的,永琪自不会反对,但还是好奇地问了缘由。

小燕子回答:“因为他们是在南巡有的啊!而且紫薇尔康有个东儿,我们有个南儿,正好凑一对儿!至于‘一’字么,你女儿喜欢当第一,既然没办法生在前面,就取在名字里,让她过过瘾。”

永琪当下更好奇了。

“你怎么知道女儿喜欢当第一?”

“我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也是!”

看永琪没追问,小燕子反而犹豫着要不要说。

不过,还是算了吧!

那些梦,她并没有很想让永琪知道。

不管他们最后有没有在一起,不管在一起后孩子会如何,都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他们能掌控的事。

她只要他们这一生,与孩子们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好。

因为是冬天,小燕子在月子里没吃多少苦,两个孩子在初生的阶段里也总被捂得严实,长大后一个胜一个的白皙,像两个玉雪团子。

而比起上朝房管政事,永琪更情愿呆在景阳宫养孩子,是以小燕子除了亲自喂奶,就没操心过别的。

哦,除了给孩子擦身一事!

小小的孩子算不上沐浴,只是抱在水桶边上浇一浇,然后擦干就完事。

儿子并不娇气,怎么浇水怎么擦,都能很平静地配合。

因为是男孩,永琪也觉得不必小心翼翼,下手只要求“快狠准”,每次洗完还见儿子舒服地睡着了,让他越发地有成就感。

然而,小燕子就爱让他给女儿擦身。

女儿娇滴滴的,水稍微冷了要哭,稍微烫了也哭,被抱得不舒服了要哭,放在水桶里也哭,让永琪手足无措。

至于怎么擦干,那也是个挑战!

永琪认为女儿就该娇养,擦得快了怕弄疼她,擦得慢了怕她着凉,每次弄完都让他一身冷汗。

不过,女儿无论全程哭得多响亮,洗完后套好小衣裳,被他抱在怀里亲一亲,就会眉开眼笑。

就这样,要永琪给她洗几次都可以!

想到女儿很快会长大,很快需要与他避嫌,永琪对给她擦身子这件事,就格外上心了。

如此温馨、热闹、幸福的日子过了半年,边境传来急报,说是缅甸攻进云南了。

估计是箫剑的“坐镇”起了作用,这场战争在小燕子的印象里,足足延迟了一年。

而如她所料,永琪和尔康都要参军,并且十日之后就要出发。

小燕子很冷静地安排宫人给永琪准备行装,什么该拿、什么不用拿,吩咐得妥妥当当。

她还和紫薇结伴出宫了一趟,到寺庙给永琪求来平安符,叮嘱他时时挂在身上。

永琪一直暗中观察,以为她在强行忍耐,直到临行前的那晚见小燕子一如往常,才忍不住揪着她问:“你都不会舍不得我的吗?”

为了永琪能养足精神,两人早早就躺在了床上,还难得地将两个孩子挪出了房。

小燕子眨巴着眼睛看永琪,不解他为何反常,认真回答:“会啊!”

“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永琪不信!

“不是给了你一个平安符?”

小燕子很淡定。

“那你还给尔康额外求了一个防小人的,我怎么没有?”

永琪追问。

“那是防桃花!你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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