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水中。
她挣扎着喊救命,可是她喊破嗓子也没有等来人。
她放弃挣扎,放任自己向下沉,睁开眼,黑漆漆的湖里什么也看不清,可她却知道那是裴筠之正向自己游来,第三次了,这是他第三次跳下水救她了。他好像带着月亮向她游来了,不然为什么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柔和的光里。
岸上,梁羽茜已经缓过来一点。她看到裴筠之拎着西装向他走过来。他将西装轻轻地盖在梁羽茜身上。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此时白衬衫贴在身上,露出了他精瘦的身材,此刻他半蹲在在梁羽茜的面前,梁羽茜只要抬起头似乎就能吻上他的下巴。
“你没事吧?”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他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眼睫毛上沾着水,他的唇也是潮湿的,像是初绽的樱花,一双容纳璀璨星辰的眼关切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梁羽茜看着眼前的这个清冷却又带着几分少年气的男人,死而复生地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时没忍住,扑进裴筠之的怀里抽泣起来。
男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怀里的女孩哭得太过伤心,想推开的手僵在半空,顿了一会儿,最后轻轻落在她的背上,轻声安慰道:“怎么了?”
人常常在被安慰的时候更觉得难过,梁羽茜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她到底在哭什么。可能只是觉得他不该死吧,最起码,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死于非命。
梁羽茜哭累了,这才意识到她抱着他哭了很久。她离开裴筠之的怀抱,大脑疯狂运转起来。到底要怎样才能救他。
要不演一个无家可归求收留?只要她在他的身边,熬过死亡日期就可以?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天是有人给裴筠之注射了过量毒品。但到底是谁却无法确定。
见梁羽茜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裴筠之站起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皱了皱眉还是继续蹲下来,对着梁羽茜试探地问:“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梁羽茜抹着眼泪,胡乱地摇摇头。“那送你回家?”裴筠之继续问道。
梁羽茜听到回家两个字,酝酿的情绪刚刚好,落下一滴泪,还是摇头。
裴筠之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面对着看起来有些凄楚的少女,有些无奈:“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在这儿呆一晚上吧。”他说话的调子软软的,语气像是哄孩子似的。
柔弱是梁羽茜的保护色。从小到大,她不知道用眼泪迷惑了多少人。她的娇弱的美,眼泪和谎言是绝配,她从来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表面罢了。啊,好像只有在檀煊身边那些年,她开始少用或者不用这一招,因为檀煊根本不吃这一套。檀煊所有事情都会帮她解决,她的眼泪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他牺牲了一年还不到,原来的她似乎又慢慢觉醒了。
“我男朋友骗光我的钱,拿去泡妞了。我还被他从合租的房子里赶出来了,我没地方去了。”谎言的轮廓已被编织。
“你是南涠人吗?”裴筠之觉得她的口音有点熟悉。
“嗯。我和人上个月一起来这里打工。”梁羽茜点点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尤其是在打拼不易的异乡。
“真巧。我也是南涠人。”裴筠之心中一软,觉得她像极了年少北漂的自己,被骗过,也哭过,也几经绝望过,只是还好他没放弃,“那你有朋友吗?要不叫你朋友来接你。”
梁羽茜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要,都是骗子。”
“好吧,那你带身份证了吗?”
梁羽茜又摇头,却默默将包放到了身后。
梁羽茜看着男人的手缓缓靠近她的脸,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男人的视线在她的耳饰上停留了几秒,梁羽茜暗道不好,忘记自己耳朵上这幅耳钉可不便宜。裴筠之慢慢凑近,梁羽茜乱了心跳。
“那你还真是无家可归了。”裴筠之的温和的笑慢慢凝结在唇边,“行吧,那你先跟我走吧。”
裴筠之重新立直身体:“诶,这个耳钉还挺好看的?”
梁羽茜挤出一抹微笑,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好看吧,20块钱,路边摊买的。”
“嗯,眼光不错。”裴筠之捡起地上的西装,将它搭在梁羽茜头上:“遮好你的脸。”
“为什么?”梁羽茜眨着眼问。
“唔,可能是。因为有很多人‘追杀我’,你被看到了会误以为是我同伙。”
“哦~”梁羽茜懵懂地点点头,梁羽茜你没进影视圈真是太可惜了,顺便,裴筠之是什么人间小白花,娱乐圈大傻瓜啊。这么好看的脸是用脑子换的吧。
梁羽茜乖乖地跟在裴筠之后面,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裴筠之的奔驰大G向老城区开,七弯八绕进了满是老洋房的弄堂,秋日里满是金黄的梧桐树,此时才抽了几根新枝。路边有几家还营业的服装店,车停下来,裴筠之抽出一张卡递给梁羽茜:“密码8个9买套衣服,把你鞋也换了。我在车上等你。”
梁羽茜错愕几秒:“啊。”她差点忘了,她刚刚说自己钱被骗光了,“其实,我还有一点点钱。”
“一件衣服而已。就当送老乡了。”裴筠之笑说,笑意未达眼底。只是梁羽茜没有转头看。
梁羽茜拿着这卡,内心的自己已经裂开了,裴筠之是什么绝世傻白甜吗?
梁羽茜走进服装店逛了一圈以后,款式很好看,价格就不太美丽了。虽然梁羽茜看起来很狼狈,但销售还是非常地热情地为她介绍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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