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毓站起身,语气坚定:“好,从现在起,你回房模仿你主子的笔迹写一封信,然后去前厅等候,记住,要说是你家主子在前厅上吊的,明白了吗?”
春枝没有多问,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为桃杏讨回公道的决心:“是,二少奶奶。”
苏婉毓秘密安排了院内身手矫健的仆人,悄无声息地将桃杏的遗体移到前厅的牌匾之下,白绫依旧悬挂在梁上,伤口未被触碰,凳子、书信,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只待天明,被早起的丫鬟发现。
整个计划,只有她、司棋和春枝知晓,连云意等人都被蒙在鼓里。
而今,计划圆满落幕,桃杏的名声得以保全,郑成晏因郑侯爷的不满而陷入孤立,姜滢滢亦因其行径被贬为卑微的侍妾,这一夜的筹谋与努力,终于换来了应有的结果。
此时,窗外雨过天晴,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水洼映照着初升的曙光。
然而,再大的雨水能冲刷掉尘世的污垢,却无法抹去人心中那份深刻的伤痕。
长平侯府的古老木梁在白蚁的侵蚀下显得岌岌可危,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难以掩饰的腐朽与衰败。
一条生命的消逝,轻如鸿毛,风吹过,便无人再提及,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郑成晏在郑侯爷严厉的训斥后,果真再未踏入雅轩院半步。
而姜滢滢则带着入府时的简单行囊,迁移到了阴暗潮湿的西厢房。
那里,昏暗的光线几乎无法穿透厚重的霉味,老鼠在角落里肆意穿行,蜘蛛网密布,仿佛一张张无形的囚笼。
短短一月,姜滢滢便经历了命运的大起大落,身心俱疲,伤痕累累。
入住西厢房的第一个夜晚,她便感到了腹中胎儿的不稳,一抹深色的血迹,悄然染红了床单,让一旁的青月惊慌失措。
“姨娘,您……您流血了!我马上去请您大夫!”青月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姜滢滢却迅速拉住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别去。”
青月困惑地回望,满是不解:“为什么?姨娘,您的孩子不能有事啊!”
姜滢滢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声音低沉而坚定:“听我的,现在不能请大夫。今日,若我的孩子有个万一,我们两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青月怔住了,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可是,姨娘,如果不找大夫,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逃不过惩罚啊!”
“不,只要今晚大夫不来,无论发生什么,我的孩子都能保住。”姜滢滢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青月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后退,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姜滢滢松开手,下达了命令:“不论今晚我腹中孩子如何,你都要装作毫不知情。”
青月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沉重地应了一声:“是,姨娘。”
随后,姜滢滢从柜中取出母亲早年赠予的安胎药,倒出十几粒,紧紧攥在手中,重新坐回床边。
她决定孤注一掷,赌上自己孩子的生命力。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