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养足精神的“盗马团”悄悄越过山脊,来到山脚下的牧场边缘,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望无际翠绿的草原和草原尽头的隐约可见的巍峨高山,便是静静矗立在晨雾中的木栅栏,向左右两侧延伸,直至海滩,牧场内侧既没有看到守卫的军卒,也找不到一匹马的踪影,不禁让人疑窦丛生。

从山脊下到草地之后,洪天泽就莫名的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再加上是首次带兵深入敌境,心下颇为担心中了敌人的埋伏,于是便跟佐久间隆史商量一下,派十名武士先行探路,与大队人马保持五百步的距离,以便能及时预警。

佐久间隆史家主出身,自然与武士勇猛无匹的秉性不同,原本就颇有些小心谨慎,于是欣然接受,传令下去。

然而,日本武士向来轻视高丽人,命令下达之后,前面的十名武士方才出发,距离仅仅拉开到两百步左右,其余九十名武士便齐刷刷的加速向前,后面的足轻与洪府家丁不得不跟上去,于是这支数百人的队伍便被慢慢拉成了一个长队。

最前是十名探路的武士,稍后的位置是佐久间隆史率领的武士本队,再往后是两百多名日本足轻,洪天泽、亨利、刘黑塔和莺歌儿带着四十名家丁在最后面压阵。

没走出多远,莺歌儿便凑到洪天泽身旁,轻声说道:“小次郎不见了!”

这位小次郎,喜欢独来独往,上岸之后独占了一个帐篷,出发之时也没有跟着佐久间率领的武士队伍,而是故意拖在后面跟洪天泽等人一起走,莺歌儿原本想乘机问些忍术的事情,没成想,队形一变,对方竟然陡然消失的踪迹全无。

刘黑塔左右看了看,又踮起脚尖朝远处眺望了一会,最终还是摇头放弃,“说没就没了,这个忍术看起来果真有些门道啊!”

洪天泽带着现代人的记忆,知道所谓的“忍术”没有多神乎,想了想,决定用个简单的办法来让大家明白,于是他突然仰面朝天倒在齐膝深的草丛中,“你们走几步再回头。”

才走出十几步,再回头,众人只看到野草。

莺歌儿旋即笑道:“哥哥厉害,果然是看不见了。”

洪天泽起身,回望来路,“有心算无心,再加上他诡异的步法,自然可以让我们找不到。”

亨利点点头,“我们应该想想他为什么选择潜行?”

刘黑塔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也有不祥的预感?”

亨利耸耸肩,“只是感觉高丽人太松懈了,松懈的不合常理——此处距离日本比高丽还近,日本海盗又不时过来劫掠,怎会如此?”

莺歌儿抢答道:“吓破胆了呗!日本武士不是说了嘛,高丽人不经打。”

洪天泽苦笑道:“但愿如此。不过,大家还是警醒些。”

洪天泽想了想,将家丁分成两排,前面二十名把神臂弓取下,随时准备射击,后面的则手握腰间的刀柄,自己和刘黑塔分别在队伍的两翼,亨利与莺歌儿居中。

随着队伍不断前行,担任前锋的武士团行进速度逐渐加快,尤其是马士基雇佣来的那些武士,还没有适应军纪的约束,眼前只看到丰厚的战利品在向他们招手,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推进,恰在此时,迎面跑来一小群马!

这群马总共只有十几匹,脊背光光,没有牧人,没有骑士也没有马鞍,从背上的长长的鬃毛来看,应该是已经放养了很长时间,几近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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