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好像继续带着兴奋,又好像在蹦跳,竟然从床上滋溜溜地滚落到床底下。

紧接着,一股热腾腾的鲜血喷射出来……喷射到床头柜子上。而后顺着柜子流淌,一直流到床腿。

滚落到床下的脑袋,好像不甘寂寞,继续流淌,寻找刺激,直冲床底下趴着的女子。

怎么回事?

故事越来越离奇了。

床上边一男一女鬼混,床底下怎会趴着一位女子呢。

读者朋友会说我,简直胡说八道,哪有这么回事呢,即使一男一女在此鬼混,也会把房内清理干净,怎会留个女子趴下床下观看偷听。

是真的,故事听我慢慢的道来。

若要说清此事,还得从胆小如鼠的弟弟堵虎讲起;

我们大家知道,江汉园林城是夹在长江和汉水之间,地势低洼,人烟稀少,几十里望不到一个村庄,解放前十年九涝水网湖区。这是一个月光朦胧的傍晚,好似从天空中泻下来,静静地泻在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内,那一条渺茫羊肠小道,如同黑莽似的曲折地伸向无尽的深渊,小道两旁一片片积水坑和芦苇内不知深藏着多少可怕的凶险。

弟弟堵虎胆怯的走在这荒凉渺无人烟的羊肠小道上,望着小道两旁的芦苇,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匝匝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一根根芦苇满头芦花挥舞起来,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

他一路听着;羊肠小道旁的芦苇乱成一团,成了昆虫活动的娱乐场所,黑夜是它们的舞台,青蛙叫、虫鸣如潮,“呱呱声、“嗡嗡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狗吠,“汪汪”两声,仿佛一个粗鲁的莽汉突然插进来了一句笑话,让他感到惊奇和意外。他像听众一样,聆听着那些歌唱家们扯着嗓子的嚎叫,继续走在那一望无际的芦苇丛内,来到一边是原野,一边是芦苇的渺茫羊肠小道上。

“哇……”突然脚下一声怪异的惨叫。堵虎吓得一束,莫非踩到野兽或者魔鬼!夜路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于是,他绷紧神经,心里害怕、惶恐,疑视着前方一片模糊。此时已不知如何是好,腿也软了,心跳个不停。由于过度紧张,使他脖颈发硬,两眼发直,只朝见自己的鼻尖。

他本想扭头返回,可是,回家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前进返回一样远近。

返回去,如何面对亲戚,如果他们问起:“怎么返回来了,”

如何回答?

“说自己害怕不敢回家。”

那亲戚们才笑掉大牙呢,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这么没用,连夜路都不敢走。本来人家就瞧不起堵虎,有名的胆小如鼠,说话像个大姑娘似的,如此的贪生怕死,到时更让别人看不起了。

“不行!”俗话说,不吃馒头争口气,只能前进,决不能后退。

于是,堵虎壮了壮胆子,鼓足勇气,硬着头皮,即使刀山火海也要闯,加快脚步往前冲。赶快离开这个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阴森恐怖的芦苇荡。

他一溜小跑在若明若暗的月光下,为减轻恐惧害怕心理,尽量少望芦苇荡那边。因为,夜风吹得芦苇叶莎莎地响,那声音如饿狼扑羊,震慑原野。又好似夹杂着怪异的声音,越发凄厉逼人。四处都布满了可怕风声,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风的尖啸中战栗,每一根神经都在风的怒吼中炸响。它暴躁、激愤,尽情地破坏……

他不敢观看那响动的芦苇荡,黑洞洞地好像魔鬼张着的血盆大口……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怕窜出可怕的怪物,眼睛只好朝向另一侧开阔地观望。

他歪着脖子扭着头,脸朝向左侧,面朝天空瞅星星,为了给自己壮胆,并且哼起小曲,“啦哒……啦哒……啦哒啦……”

加快脚步一溜小跑……

跑了一段路,终于来到开阔地。

突然,一片坟地映入眼帘,那一座座小山包似的坟墓阴森可怕,特别那坟前一块块黑黑墓碑,好似一个个无头的魔鬼,矗立在这低洼平坦的原野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下更让堵虎害怕了,特别那座刚刚埋葬的新坟,坟旁插着一根阴阳柳棍,上边挂着一串串连接的纸钱圈子,被风吹得来回摆动,发出“哗哗啦啦”地响声,那声音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别说是胆小如鼠的堵虎,即使大胆的男子,大白天走到这里也会心惊胆寒,何况是夜晚呢!

因为那座新坟里有动静,好像一个披头散发的魔鬼在晃动柳棍。莫非他人死的冤枉,在对着柳棍发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声音,时隐时现的哭啼声,令堵虎听了惶恐……

此时,他脑袋懵了,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大汗淋漓,眼睛直冒金花,耳朵“轰轰”地响起。心里发毛,“哎呀”一声,被这无名的恐惧死死地缠住了,天生胆小怕死的他,已是魂飞魄散。

为了不让亲戚们看不起胆小,他还是壮着胆子撒丫子奔跑,赶快离开这片坟地。可是,两腿发软浑身打颤,哪里跑得动。既然跑不动,又躲不掉,只好低着脑袋,不再瞧坟墓那边。

可是,这颗心咋不由自主呢!越是着急越是害怕,越不想观看坟墓,越是不由自主地撇上一眼。

霍地,从坟墓里闪出若明若暗的火光,好像在燃烧,又好像在照明,那鬼火一眨一眨地忽闪着,移动着……(其实是萤火虫在坟墓周围飞舞)他倒心惊的认为,是一群披头散发的魔鬼,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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