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邵青斌嗤笑一声,随即冷静下来,松开了老头子的衣领。
“公子此话怎讲?”半仙儿一边整理衣领,一边捋了捋胡须,接着道,“罢了罢了,老头子我只是讲了一个故事,信与不信,全在您。”
邵青斌追问道:“老头,我且问你,若那黑蟒是雄性,又该如何产蛋?”
“那黑蟒已非凡俗之物,岂会有雄雌之分,都是长成后自行抉择的。”
半仙儿向前走了两步,嘴里又喃喃自语:
“也说不准,或许就独此一条黑蟒呢。”
随后掸了掸衣衫的褶皱,扬长而去。
独留邵青斌呆愣在原地,他们到底招惹了什么。
回宅后,
见邵青文三人眼中皆闪着泪光。
邵青斌心中咯噔一下:
“大哥?”
邵青文嗓音沙哑得犹如破旧的风箱:
“家中传来消息,父亲母亲死于盗贼刀下,现已下葬”
邵青斌脚步虚晃,滑下两行泪。
看到躺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的阿巳,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冲过去,粗暴地薅住阿巳的衣领,将其狠狠拎起来,怒目圆睁:
“我父母皆因你而死,你是我家招致灾祸的源头,今日我便宰了你”
阿巳满是疑惑不解,他不知眼前男人为何愤怒。
“叔父?”
“三弟,你做什么?”
邵青文急喊。
阿青肿着眼,冲上去抱住阿巳:
“在胡说什么?”
高流英上前小,紧紧抓住邵青斌的胳膊,阻止:
“他那时尚未出世,如何怨得他”
邵青斌心中自知是人心贪欲,才招致那场灾祸,可教他又如何不恨。
倘若阿巳从未出现,那父母不会出事,大哥身体不会败落得如此之快。他们几人也不会卷进这诡异的事情中去。
手上不禁一松,泪水簌簌掉落,打湿了路面的小石子。
“可哥,怎么办啊”
阿巳盯着颜色变深的石子,晃了晃脑袋,又看看其余几人。
这便是书中所说的伤心垂泪,潸然泪下。
见阿巳被放下,邵青文便不再关注那边,而邵青斌的话,他也未曾太过在意。
整个人再度被失去父母悲伤所笼罩。
阿青感觉邵青斌意有所指:
“你说的什么意思?”
而阿巳跑到邵青文身边,恭敬有礼的请教着什么。
邵青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将阿青与高流英叫到一旁,把今日半仙儿所言皆告知了两人。
阿青脸色极差。
“阿青别听那老头的,说不准也是诓骗我们的”
高流英硬挤出一丝笑容安抚道。
“可他所言非虚,阿巳是黑蛇,亲近大哥,再者……”
“你闭嘴!”
高流英一巴掌甩在他胳膊上。
邵青斌右手摩挲着被抽打的胳膊,低眉顺眼的不敢应声。
“我需要好好想想”
阿青沉着脸,转身回屋。
因黑蛇这一传言,三人对邵父邵母去世产生的悲伤,不自觉冲淡了几分。
一股脑儿的把心思放在了邵青文及阿巳身上。
阿青是个果决的,要说她心中有犹豫吗,有的,在看到阿巳无知懵懂的神情时,在想到一声一声母亲时……
她不能赌那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第二日醒来,高流英便找不见阿青与阿巳的身影,家中马车也消失了。
下午时,阿青回来了,却不见阿巳身影。
邵青文问起时,阿青和高流英才把实话说出。
邵青文久久沉默,不知为何脸色有些泛白。
“大哥,我们需要你”
邵青斌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不再开口。
起身回了屋。
可没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
“你!?你怎么回来了”
邵青斌惊呼。
只见眼前孩童右脚上鞋已被磨破,脚趾似遭受磕碰,正往外渗着血。
左脚从脚腕处弯成诡异的角度。
他像感觉不到疼,脸带笑意:
“母亲忘记带我,我便寻回来了”
阿巳恭敬的给邵青斌行礼作揖,然后绕过他,去找其他人。
“阿巳?”
见到眼前人,阿青先是一喜,紧接着一惊,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
“母亲,回来时忘了叫我”
阿巳弯着嘴角笑。
“我,是......我忘记了”
驱车走了那么远的路,能被轻易赶上。
阿青僵硬地挤出笑容。
“嗯,母亲,我去和父亲打声招呼”阿巳笑着跑开。
高流英呆愣的站在一旁,直到阿巳行礼叫她,她才被惊醒,扶着桌沿走到阿青身侧:
“阿青,你……我怕极了”
声音磕磕绊绊,像是从猛兽嘴下逃脱的劫后余生。
是啊,
怕。
她裙摆下遮盖的腿,已经不自觉颤着抖着。
阿青扶着桌子坐下,颤颤巍巍举起茶杯,递到嘴角:
“我.....去请人送走......”
已经凉透的茶水,顺着喉管滑下。
阿青三人仍是去寻了那头发花白的半仙儿。
半仙儿听完惶恐的连连摆手。
“不可啊不可”
“老先生,您既然知道这黑蟒,便知晓着制衡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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