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尤恢复清醒之后,他看着哇哇大哭的云奕月,狼狈不堪的侄子褚钰,心里咯噔一下沉寂下去,脸色也逐渐变得阴冷似冰。
莫非,他又犯病了?
门外的琵琶声停了,一道脆生生的稚嫩声音问道:“屋内人可还好?”
褚尤大踏步的走过去拉开房门,却看见一位梳着双髻,穿着鹅黄色衣裙的七八岁小姑娘抱着把玲珑琵琶站在楼道里,淡定的瞧着他。
褚尤上下打量一番小姑娘,看见她腰间挂着莹白玉佩,上面刻着流水云纹,他微微皱了皱眉:“你是云家人?”
小姑娘极有礼貌的行了个礼,她朗声说道:“宁城云家,云笑!”
云奕月哭得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在她听见小姑娘自报家门之后,哭声戛然而止:这个淡定从容的小姑娘也是云家人?莫非她也是自己的祖先之一?
云笑瞥了一眼云奕月,眼中微不可闻的带上一丝嫌弃: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褚尤端端正正的冲着云笑拱手施了一礼:“多谢云笑姑娘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云笑傲娇的嗯了一声,再也没多看一眼云奕月,潇洒的抱着琵琶走了。
云奕月:祖先她……好像瞧不起我?
云奕月唰唰的赶紧擦掉眼泪鼻涕,摆出倔强的表情,刚才真是太丢脸了。重新安顿好之后,她心事重重,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褚钰贴在她耳边悄声问道:“你没吓着吧?”
云奕月摇了摇头,好奇的问了句:“她弹的什么曲子?”
褚钰垂下眼眸淡淡回道:“那就是云家的安魂曲。”
云奕月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刚才听到的曲子,半晌之后她心里微微一动:这不就是做心理咨询时播放的音乐吗,难怪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在现实世界里,爷爷是著名心理学家,哥哥姐姐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咨询师,难不成这些都是祖传手艺?
一转眼,天就亮了。
云奕月打着呵欠下楼来,一眼就看见云笑占据了正中央的桌子,旁边跟着两名青壮妇人随身伺候,再远些还有数名护卫。
云奕月气鼓鼓的看向褚尤:“三叔,不是说只准一人前行,为何她能带这么多人?”
褚尤面不改色心不跳:“宁城云家一向与景义城交好,这些是破格允许的。”
云奕月顿时就明白了,合着自己家只是偏远末枝,所以须得处处守规矩。
褚钰默默地剥好鸡蛋塞入云奕月的碗里,安慰般的拍拍她的手背,冲着她微微一笑:“以后我护着你!”
褚尤装作没看见,继续大口吃饭,捎带着瞄了几眼云笑一行人。
既然撞在一起,自然结伴一同前往景义城。
云笑家境果然殷实,单是乘坐的那架宽大马车就与褚家的不相伯仲,尤其是车厢翘起的檐角上挂着一串清脆悦耳的风铃,铃身俱是一座座玲珑小塔,看起来颇为有趣。
云奕月对云笑实在是难掩好奇,于是她掀起车帘偷偷的观察云笑等人,正当看得入神的时候,褚钰也凑了过来:“看上什么东西了,回头我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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