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三天赶路,因为之前红帮几位兄弟的告诫,虚名不敢再夜晚赶路了,白天连续借着自己看好的路线,往东海方向奔去,当然,他的行踪也逐渐被当地各路豪杰所知晓,各山上的当家的都收到守卫来报,说有个侠客模样的男子,随两匹快马向东海而去。
敏感度不高的莽夫,就问问有没有来犯的意思,而敏感度高的大哥,则提醒下面的兄弟们盯好各处的动静,随时准备有大事发生。
随着眼前一座大城城墙逐渐进入视线内,虚名骑着马就接近了东海之滨的主城北滨城。虚名看向高耸的城墙,隐约还能感觉到城墙上守卫身边,都各自有隐蔽的人头攒动,城下进进出出的人群展示出这确实是一处大城。虚名没有多啰嗦,直接牵着马匹进入城门,城内的守卫也没有过多的拦截,想来也知道,现在能在这里走来走去的,自然也没有多少需要防范之人,估计就是附近的百姓之类。
来到一个城内的客栈,虚名先在此地住下,找掌柜的熟悉了一下城内的情况,然后知晓了郑氏家族的住处,就先在客栈里休息了下来。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一身夜行装束的虚名从窗外飞出,直接向郑氏家而去,待差不多到了自己家后墙外,虚名先是飞上墙外树梢,观察了片刻,然后投石问路,确认了安全之后,直接飞入了院内。
轻轻的从走廊飞过,飞落在后院内的一处房子门口,按照之前老太太的描述,这里应该是郑氏家族现在的家主叔公的院落,轻轻敲门,里面说了一句:“进来。”
虚名推门而入,谁知里面突然飞过来一个身影,虚名立刻后退,然后以掌风挡住自己的面门,里面的人影再次转了个方向,飞身而上再垂直落下,一股劲风向虚名袭来,虚名不敢全力去接,赶紧翻身飞向院外,接着里面的人影再次如闪电般袭来,虚名只能被迫出掌,第一次全力出击与对方的劲风相撞,对方随着身形逐渐往后飘起,再轻轻落地。
再看虚名这边,后退了几步,轻点后脚脚尖站稳,看着面前的老者,他不敢叫,但是对方却先微笑的说:“明儿,来,进来说话”,说完就飞身回到房内,虚名闻声也一个闪身入内,门就在身后被关上了。
“明儿,想不到你在这个时刻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的身法不如以前的敏捷了,是不是进了太医院之后,疏于练习了?”老者先开口了。
“叔公在上,受明儿一拜,”虚名俯首向前,被老者接住。
“明儿此来,必是有大事,对吧?”叔公转身往房内小间走去,虚名也跟着来到了后面的小间里,两人各自坐下。
虚名轻声说:“叔公,我以虚名的身份行走江湖,此次特意为家族而来。”
“虚名,嗯,你说为家族而来,你继续说下去。”
“叔公,你也知道现在明王势力在京城附近逐渐开始往各地延伸,你有什么想法?”
老者点点头说:“嗯,我收到各路消息,他们已经把各地的州府官员开始了清洗,上次你失踪的消息,我们通过各路打探,居然毫无反应,我就大概知道,京城附近的情报网已经不在我们掌握中了,这可曾经是我们郑家的看家之术。对了,后来你又神奇的回去了,而且还是被山匪所俘,我看其中有些故事吧?”
“嗯,是明王,”虚名没有保留,他想,总归要信任一次家主,否则自己就没有任何可依仗的势力了。
老者点点头,说道:“尽管知道,但是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况且目前这个时局我们还不能,也没到跟他们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唉,等待时机才行,我们得好好筹划好才能以最小得代价清除掉这些毒瘤。否则,天下大乱,亦非我们所想啊。”
“叔公教训得是,我此次前来,就是过来探一下我们自己目前所拥有实力,结合目前京城周边我们得到的情报,看看如何找寻良策。”虚名对老者说:“这一路过来,我也差不多把途中的情况摸了个底,在据此六七百里范围内,约摸分布有大小二十余个山寨,多数都是被时局所迫上山为匪的江湖人士或者前任兵士们。这些人应该都能为我们所用,但是并不能重用,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们是想恢复自己的原有势力或并不单纯的企图。有几个将领义士,倒是可以重用,而且他们有作战经验,也有基本的为人准则,明白事理,不需要我们做过多的约束就可以做到真正的义军的要求。”
“嗯,我知道你说的那两三路帮派,他们是被形势所逼,也为了他们前主之冤情愤然离开那黑暗的朝廷的,他们中的几个我其实颇有耳闻。”
“京城附近不行,现在基本上都是那些趋炎附势之辈跟着明王在排除异己,剪除敌对的过程中,我倒是可以走一趟,联络他们中一些有影响力的人,在京城周边给明王继续制造些麻烦,让他腾不出手来顾及东海这边,这样我们可以做更多私下发展壮大的事情,即使不主动挑起事端,至少要为大动干戈做好完全准备。”
“嗯,明儿,你倒没有你父亲身上那股迂腐气质,说得很对,我们不能成为随意被人宰割的鱼肉,至少应该具备相抗衡的实力,才能让对方有所忌惮,如此才好让你们京城那边有所动作的空间,两边不能相顾,就看他明王准备如何行事了。还有,宫内现在如何?”
虚名回答道:“叔公,这点您不用担心,宫内我们太医院主事的几位在用各种办法吊住老皇帝的性命,我上次被抓的原因,也是他们想逼我就范,逐渐减少用药,让皇帝自然死亡,他们可以趁机入宫以正视听,然后再宣布外放的几位皇子德不配位,明王就可以顺利登基,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也对在宫内血腥屠杀之后登基的路径,有所忌惮。”
“哼,这么算起来,那个明王倒还有点清醒,没有彻底昏头,那么你想好了怎么做吗?”
“叔公,回来之后,我大概理清了思路,之前对于东海这边的实力没有预估,只是听到太母告知这里还有几千精兵,心里其实是有些虚的。”
“放心,明着确实是几千家兵,但是均可胜任各种作战要求,另外暗处还有十个营地的万余精兵强将,这些能具备武装能力,情报网内还有两三千的暗人可以进行私下的任务,他们武功要高一截,损失不能太大,不能用于常规战斗。至于你说得外面那些山上的投诚人员,我估计不少于五六万,如果加上一些乌合之众,十几万人可能都有。”
“叔公,你可知明王那边,如果不得不起事的话,他们会有多少比例的人向我们投诚?”
“不能估计,我想这些墙头草应该不在少数,但是不能重用,能重用的无非是些不得已被明王胁迫的人员,这些能起作用的应该不多,大多数都是文官,写写文章还行,上马打仗可不是他们的专长,不过他们有些门生倒是可能会有些用处。”老者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嗯,我倒是知道几个有些能力的门生,也许能为我们所用。”
“嗯,如此的话,我会在宫内做好准备,一旦具备条件了,我会给您传书,按时间计划您这里起事呼应,目标就是先占下几座城池,引明王不得不重视这边,然后我在京城再想办法在朝堂上攻击他的私下用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办法让皇帝在确保安全的时候出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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