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御街上行了半个时辰将将来到姜府大门外。

豆蔻灵活地跳下车驾,随后回身搀扶姜舒,二人脸上难得地轻松悠闲。

姜母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女儿的面眼眶止不住泛红起来。

她焦急走下台阶,将女儿的手紧紧攥着:“舒儿,我可怜的舒儿。”

自上次席面上同陆瑾年撕破脸之后,姜舒便没再见过父母的面,幸而安排了珠儿的母亲到姜府做事才频繁有了家中消息。

如今一看,母亲又无端增添了许多白发。

姜舒鼻头发酸,同姜母相互搀扶着拾级而上。

姜父在府中等得来回踱步,一见女儿安然无恙走进来,一颗心才渐渐落了地。

“舒儿。”

姜舒上前向父亲行礼,却被那人扶住手拦下了行礼的动作,姜舒抬眸,望着年迈的二老。

若说如今唯一欣慰的,便是她有一双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父母。

“父亲身子可好些?”姜舒望着姜父问道。

后者闻言忙欣慰地摆手:“一时气急攻心罢了,如今已无大碍了。”说罢眉头微皱:“倒是你,身子如何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姜舒放下心来:“女儿幸得昱王妃的医女针灸医治,如今身子已松泛许多。”

二老闻言相视一笑,姜母拉起姜舒的手不断摩挲:“雪照峰上的事情我和你父亲亦有所耳闻。”

说罢揪着手帕掩唇轻笑:“秦氏当真不成体统,一把年纪了还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说罢一个劲儿地笑。

姜舒闻言亦笑得不亦乐乎。

想来秦氏的事早在上京城传遍了。

难得的其乐融融场面被突然响起的通传声打破。

豆蔻向着厅上三人一一行礼后望向姜舒道:“姑娘,珠儿的娘求见。”

姜母闻言放下手中茶盏,一脸疑惑向豆蔻看去:“她有什么事儿?”

豆蔻说不出个所以然。

适才珠儿娘急忙寻过来就说要求见夫人,她推脱了好一阵都没用,只得来向姜舒寻主意。

姜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姜母的手背,示意她去处理,随后便起身跟着豆蔻走了出去。

假山后,珠儿娘正急得满头大汗,抬头便见一身着翡翠烟罗对襟羽衣的女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款款而来,满身的从容娴静,只一眼,她便感觉到此人便是珠儿口中的救命恩人。

她急急走上前跪在那人脚边。

“夫人,请夫人救救珠儿。”

姜舒闻言眉头一紧,同豆蔻对视一眼后,豆蔻出声让那人起来说话。

不料珠儿娘却固执地不肯起来,还没说两句便潸然泪下。

“请夫人救救珠儿,昨夜我做完工回家便见我家那赌鬼拿着珠儿的身契朝着赌坊走去,一直等到今儿下午也没见到珠儿的面,我才料定是出了事,求夫人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说着便伏在姜舒脚边痛哭流涕。

豆蔻听得一头雾水,正打算将那人扶起,却听得旁边姜舒低沉地问了一句:“珠儿的身契怎么会在你们手里,难道侯府没收?”

珠儿娘闻言心虚极了,支支吾吾起来:“珠儿……我们打算……打算把珠儿,嫁给他表哥。”

此话一出,姜舒更加疑惑了?

不是说珠儿父亲好赌成性,为了还债不惜要卖自己老婆孩子,怎么如今,又不用她做事挣钱,竟要嫁人了?

姜舒察觉出一丝浓重的阴私算计味,示意豆蔻回府查探一番。

另一边,她则领了姜府三个老练的嬷嬷预备到珠儿家打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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