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圳出发,向新的城市进发。在陌生城市停留,他带安琪进饭馆吃叉烧包和云吞面。有许多背着画板应试的学生在吃饭。他吃着面,想起唐明皇缔造的“开元盛世”。
他望向安静吃叉烧包的安琪,内心有种莫可名状的情绪。
晚上,他给肖正阳打电话,说自己和安琪平安无恙。吃过晚饭,凝望窗外的风景,他看到光影里有匹九色鹿腾空而起飞入云端。几个戴风帽的黑衣人持利刃追捕神鹿。
眼花哩!他揉揉眼睛,定睛远眺,看到只有新月被黑云围困。
宾馆楼道里满是学生们的吵闹声。安琪好奇地扒开门缝往外眊,回来兴奋地说:“老师,外面好多大哥哥大姐姐。他们包包里有很多漂亮的画。”她来到顾之风身边,嗫嚅道:“老师,我也想画画。”顾之风怜爱地抚摸她的小脑袋,觉得该给孩子报兴趣班了……
他叹口气,说:“等回去,老师送你上绘画班。”
“真的吗?那太好啦!安琪要把所有美丽的风景都画下来。”
清晨,空气里有重金属的味道。他不愿在城市久留,驱车驶入高速路。有个人骑一辆哈雷摩托车,穿件皮夹克、戴头盔和防风镜在公路上狂奔。顾之风按喇叭,那人因为后备箱的音响放得太高没有听见。他看见顾之风的车驶过,还不停挥手和顾之风打招呼。
超越摩托车手,顾之风想起自己在英格兰,与一帮同学骑哈雷摩托车效仿嬉皮士在公路上驰骋,在酒吧一口气喝一瓶啤酒与人打赌……那种麻木的快乐之后,是无尽的空虚。
因为空虚,继续胡闹;胡闹之后,继续空虚。那段时间,他强迫自己阅读大量哲学方面的书籍,似乎戒掉胡作非为的恶习,却无法芟除内心的空虚。
他对女人有种敬而远之的疏离,这种疏离使他心里产生某种隔离区。他越来越不能理解自己,也越来越不能理解女人……他像个孤独的局外人,将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
他不能理解,自己一路上为何有这么多想法。似乎只有独自思考,才能使他暂时摆脱无聊乏味。他觉得读书的好处是使人明理,读书的坏处是使人痛苦。痛苦来自想法太多,使人不能单纯简朴的生活。对于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应该怎样使安琪不被负面信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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