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李炎麟拐过七街八巷,来到一处略显偏僻的小街中,默默的靠在屋檐下。
小巷中,雨滴从屋檐、墙头、枯黄的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小巷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小巷中。
不一会儿。
四名肩上抬着花轿,腰佩长刀的壮汉,不急不缓的从巷中走过,小巷落雨微微迷糊了众人的视线,被雨水打湿衣衫的四位轿夫,脚步微微一顿,只因不知何时,前方一头戴斗笠的蓑衣人,在那矗立挡住了去路。
他们视线所及之处正前方,只见那是一位身穿蓑衣,身子微微弯曲,手杵着拐杖,一手撑着油纸伞,似是微微驼背的老人,正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脸庞在朦胧的夜色,以及模糊了视线的雨水交错下,分辨不清。
…………
“怎么不走了?”花轿内传来一声略显沙哑的声音,四名轿夫一怔,一人回过神来,恭敬答道:“前方似有一古怪老头,挡住了去路!”
“那还不赶快赶走,老五怕是有急事相见,耽误不得!”
“是。”轿夫微微躬身,领命一声后,便是踩着步子向前方老头走去,手掌按在刀柄上,露出凶狠彪悍的样子,不耐烦的说道:“老……”
噗嗤……
轿夫话音未落,便是传来一声肉体被撕裂的闷响声,在小巷中与雨水声交织在一起。
“你!”
轿夫缓缓滴头,眼中瞳孔猛地放大,不知何时蓑衣人手中的拐杖末梢,已经从其胸口透穿而过,血水顺着雨水缓缓滑落,轿夫在也来不及多想,视线中那稚嫩的脸庞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双腿弯曲“砰”的一声跪在了青砖板上。
“锵!”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剩下的三名轿夫瞬间脸色大变,随之应声拔刀,目光凝重的盯着前方的蓑衣人。
“杀了!”
似乎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轿子之中再次传来一道声音。
放下轿子,三名轿夫各自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般的向蓑衣人扑杀而去,一同出手。
“踏踏踏!”
三名轿夫脸上带着丝丝杀意,扬起手中长刀向下压着,距离越来越近,随时准备怒劈而下。
看着飞冲过来的三名轿夫,李炎麟面色平静,缓缓拔出插在尸体上的拐棍,右脚微微向后移动,身形微微下压,形成弓字步,拐棍横于胸前。
眼中精光骤然一闪。
“嘭!”
脚下的青石板砖骤然爆裂,李炎麟整个人的身影骤然一闪,整个人宛若出膛的子弹,向着前方爆射而去。
“咻!”
冲杀而来的三名轿夫只觉眼前一花,眼中黑影闪过,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咔嚓!”
三声巨响接连响起。
“轰!”
伞落……
前两声,最前方的两名轿夫壮汉,被李炎麟用拐杖猛的横撞在胸部胸骨碎裂,而后一人则是被直踹肋骨,肋骨断裂后倒飞而出,撞向花轿之中,花轿便是瞬间爆裂开来。
哐当三声,三把长刀落地,花轿爆裂,木屑飞溅,花轿后方隐隐出现一道锦衣人影,看上去五十多岁左右,此人面色呦黑,两肩宽大,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左侧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甚是骇人。
黑狼寨四当家贪狼,目光凝重的盯着蓑衣人,冷声道:“你是何人?”
周身却是内力翻涌,四品气势全面爆发开来,掌中内力凝聚。
李炎麟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杏花村下,杏花树,杏花树下,杏花人……”
“杏花村?”贪狼微微出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他印象深刻的事,紧接着瞳孔就是猛的一缩,失声道:“难道是?”
“咻!”
“死来!”随即脸色一狠,身影骤然爆射而出,犹如猛虎出笼一般,手掌向着李炎麟的头颅怒劈而下,周身雨水猛地炸开。
呼
掌风扑面而来,李炎麟依旧面色平静,身子微微一动,只是一拳,堂堂正正,不拘不藏,却又充斥着说不出的睥睨。
仿佛根本不将锦衣中年男子放在眼中,随意出手。
简简单单的一拳轰出,空气中却是响起刺耳的音啸声,犹如闷雷一般,滚滚而来。
拳掌还未相交,黑狼寨四当家贪狼便是勃然变色,全身寒毛瞬间炸起,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想要爆退,却是无能为力。
好似有一股吸引力,牢牢地吸住他的手掌,更可怕的是他周身的内力不受控制,正在飞速的向着他的手掌汇聚,这才是令他最恐惧的地方,只能由着惯性,拳头与手掌碰撞在一起。
“砰!”
哒哒哒――
黑狼寨四当家贪狼,连连后退五步,脸色变得煞白不堪……
似乎没有想到仅仅如此,难道刚才是幻觉?
随即,脸上逐渐攀爬起一抹笑容,然而笑容却骤然间凝固。
贪狼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掌,只见其手掌响起,细微的噼里啪啦声,一道道裂痕,从起手掌浮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直到。
“嘭!”
一声炸响,贪狼人整条右手手臂瞬间炸成碎末。
而后其人,眼睛、嘴巴、耳朵,鼻子,七窍流血,五脏六腑俱碎。
紧接着身体向后缓缓倒地,眼中残留着阵阵惊恐,死状凄惨。
雨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融会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嗯?”
李炎麟缓缓转身,走了几步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油纸伞,便是想向着巷子深处走去,脚步却是忽然一顿,装作受伤的样子蹲下:
“是敌是友,何必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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