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山,有“天下第一仙山”的美誉,位于夏国南部,群峰耸立,怪石嶙峋,常年云雾缭绕。

玄清观便隐在其间,红墙青瓦,飞檐翘角,恢宏大气。

山门前的青石阶上,一个头发灰白的道长紧紧拉着一个少女,谆谆教诲。

“徒儿,为师今早掐指一算,大吉!你此去江城必是如鱼得水,鹏程万里!”

“苟富贵无相忘!”

“江城可是夏国的首都,繁华昌盛,你要守住本心,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凌可宁抬手挖了挖耳朵,这些话听得她耳朵都生茧了。

她不耐烦地应着,“知了知了,不偷懒不摆烂,多挣香火钱,努力寻找玄清宗丢失的开宗之宝……”

观志记载,玄清观两千年前叫玄清宗,门下弟子数以万计,风光无限。

玄云碎碎念,见她不走心,语气一顿。

“想当年,你小小一只,发着高烧差点没命……”

“得亏祖师爷护佑,我才得以活了下来。”

凌可宁知道开篇一句“想当年”,没个把小时,玄云关不上回忆之门,便三言两语替他说了。

十多年前,江城世家小女儿凌可宁被拐子拐走。途经三清山时,凌可宁高烧不退,奄奄一息,拐子嫌累赘便将她丢在山上,玄云路过看见捡回了观里。

其实那时候,原主已咽了气,被两千年前的古魏朝女国师附魂而生。

女国师天生灵目,画符捉鬼,相面卜卦看风水,样样精通,医术造诣也颇为高深。

上个月,拐子落网,凌家人依着拐子提供的信息寻了过来,几番沟通后约了今天来接人。。

“徒儿,你这一走,观里……”玄云面色微郝,“再有香客求符,可怎么办?”

凌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福袋。

“里面是我画的符篆,种类齐全,够你用一阵子了。”

“好徒儿!你可是祖师爷亲选的嫡传弟子,玄清观第六十九代少观主。”

玄云一边伸手接过福袋,一边苦口婆心地继续洗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玄清宗重振雄风就靠你了!”

玄云絮絮叨叨地说着。

“宁儿,我听说那凌家在江城颇有地位,家庭人口复杂,你需小心谨慎……若实在呆不住,你就回来,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听着他一番前后矛盾的话,凌可宁的眼底缓缓泛红。

十几年相处,这个老头待她极好,亦师亦友。

山上风景如画,生活悠哉,忙的画符卜卦断吉凶,闲时炼药打坐煮酒烹茶……简直不要太惬意。

只是前日冥想时,她感应到前世魂契的九转流珠有了动静,一番探查后,得了个大概方位,就在江城。

为了方便寻找流珠,她才愿意回凌家的。

“叭!叭叭!”

不远处传来小车喇叭声。

“去吧,别叫人等久了。”玄云不舍地松开凌可宁,两人挥手作别。

凌可宁踩着石阶下山。

凌家的豪车正在路边候着,一位身姿挺拨的俊俏男子正倚着车门站着。

他打了个大哈欠,桃花眼里泛着水汽,似是十分困倦。

凌双明看到凌可宁,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抱怨道:“你在山上磨蹭什么,天都快黑了。”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凌可宁打量着他,见他眼周青黑,面色萎颓,一副纵欲过度的虚相。

蓦地。

她的目光一顿,视线落在他左腕的玉石手串上。

“二哥,这手串在吸食你的精元,莫再戴了。”

凌可宁直言不讳。

凌双明微愣,赶紧把手往背后藏去。

“这手串可是圆慧大师开过光的,能护佑我出入平安,逢凶化吉。你别不懂装懂唬弄人。”

小妹在道观长大,潜移默化了十几年,还当自己有大神通了。

凌可宁摊摊手,“不信就算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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