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清拎起水壶倒入茶壶中,清澈的茶汤一点点充满茶壶。她又拎起茶壶向二人茶杯中添了茶。
宋清浅朝平静的湖面望去一眼,感慨道:“此处十分安静,许久不曾来过了。”
“是啊,从前读书时,我们几个就时常到此闲谈诗赋。”张定清看着她,说:“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张定清将茶杯朝她推了推。
宋清浅笑着捏起茶杯,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深深吐出浓浓热气,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她问:“陛下召你回来,是为了宇文月入京做准备,阿清觉得宇文月此人如何?”
张定清缓缓摇了摇头,答:“我对她了解也不多,她太让人捉摸不透,她才一掌控北梁,就提出来访,不由让人生疑。”
“她的目的只有来了我们才能知道,只是眼下,我担心若是要殿下与她打擂台,怕不是她对手。”宋清浅看着湖面若有所思。
张定清忖了忖道:“有陛下在,你也无需担忧。”
宋清浅问:“阿清,你可知宇文月的身世?”
“宇文月是北梁王庶出,其母是波斯人,但她母亲在她七岁那年就去世了,听说宇文月并非在北梁长大,十五岁回北梁时,北梁太子行事荒唐昏聩,被废后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她回到北梁后原本不受重视,后来才站稳脚跟。至于她回北梁之前的经历便不得而知了。”
宋清浅叹道:“短短数年就能龙潭虎穴的北梁站稳脚跟,属实不简单。”
张定清点了点头:“如今北梁几乎掌握在她手中,但她的野心绝非只是北梁。”
“殿下如今还不是她的对手,我只是怕……”
宋清浅似乎一直在提萧北棠,她自己也没发现,张定清看着她暗忖。
她有些失落问:“浅浅,你如此关心殿下吗?”
宋清浅毫不犹豫道:“我关心的是大禹的未来。”
“浅浅,我瞧的出来你很在意殿下。你心里如今有她的,对吗?”张定清问出口的一刻,心跟着抖了一下。
宋清浅也一样,莫名的紧张了一下,她在意萧北棠吗?自然是在意的,只是张定清突然讲问题抛给她,她没想过这个。心里有她吗?
她目光闪躲:“阿清,我以为大禹的臣子,没有不在意殿下的,她迟早要是大禹的天。不是吗?”
张定清听的出她在逃避她的问题,她苦涩一笑,点了点头道:“是。”
提到萧北棠,宋清浅莫名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她的样子,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在恣意潇洒的玩乐还是在哪个温柔乡?
她看着湖面,内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了。她下意识的饮了一杯又一杯茶。
张定清见她想的出神,问:“浅浅?”
“嗯?你方才说什么?”宋清浅回神。
张定清笑问:“我说,回来几日了也没得空去看看老师,你可愿与我同去?”
宋清浅点头:“那我们此刻便去吧,所幸时候尚早。”
“好。”
宋清浅同张定清从街中挑拣着买了些礼品。
萧北棠和萧万琪还在商讨孙成一事,萧林在茶馆二楼的窗边百无聊赖的瞧着街中,她突然激动的招招手道:“阿棠,你快来看,那不是那谁吗?”
“?”
萧林看着她说:“宋清浅。”她皱了下眉,“那个乾元是谁?”
萧林轻嗤:“啧啧啧,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熟络嘛。”
萧北棠猝然起身,到窗边看向她们,她们进了一间茶店,不多久便出来了。张定清从宋清浅手中抢过茶叶,提在自己手里,她怀里还抱了许多旁的。这感觉...像是一对儿?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宋清浅无奈的笑了笑。一起离开街中往巷里去了。
萧北棠盯着她们,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中,她一句话也没说,面上也无一丝表情,只是她眉峰之间起了寒意。
二人到了李先生的住处。这座宅子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自从张先生儿子嗜赌,妻离子散后,张先名声受累,也离开了书院,他也郁郁寡欢,消沉下去。从前他的门生总是会时常来向他请教学问,宋清浅和张定清就时常来,如今只觉凄凉。
院子里面不似从前那般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只有一个下人在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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