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看了她一眼,萧北棠平日本就不拘束惯了,今日反倒把她给拘着了。

外头仆人鱼贯而入,一道道菜端上来。不似宫中那般精致好看,但看起来也垂涎欲滴。

宋濂平日节俭,这一桌子已经超出平日的规格。

宋濂客气了一番说:“若是不合殿下口味,还望殿下恕罪。”

萧北棠笑:“无妨,孤不挑食的。”

宋清浅意味深长得看了她一眼,不挑食?每日督促她饮食均衡的人就坐在她身边,她也好意思说的这般脸不红心不跳。

萧北棠见大伙儿不动筷,说:“都用吧,天冷,凉了就不好了。不必拘束。”

六子刚想替她布菜,她便自己拿起箸自顾自夹起菜来。吃的津津有味,一副真不挑食的样子。

她这样,众人才也动起筷子。不过同她一起吃饭,免不了拘束不自在,除了她,其他人用的都很少。

她像是尝到了珍馐一般,吃的很是高兴,宋清浅也不好拿宫里那套管束她,便没做声。她虽吃的香,仪态还是在的,这样便很好了。

用完午膳,萧北棠非拉着宋清浅去她的卧房,说要看看她自小住到大的地方。

宋清浅本想找宋清许聊上两句,但宋清许吃完饭便借口有事出府去了。

宋清浅索性无事,便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卧房。

她的屋子在府中安静的一处角落,进门后有个小院子,里面是一棵有些年岁的银杏树。院落里面很干净,看来有人每日打扫。

宋清浅领着她进了卧房,确实有人每日洒扫过,像是有人在住一般的干净。

里面陈设不多,不似一般闺中卧房那般放着女工刺绣,或是香囊荷包。

里面挂了几幅笔墨绝佳的字画,不是哪个大家之作,萧北棠定睛一看落款是宋清浅的印。

原来是她自己画的,这几幅画,十分能见功底。

床头墙边挂着一把佩剑,她还会剑?

宋清浅自己回到这里也如隔世一般。她四处瞧了瞧,与她走前一般样。看来父亲母亲还为她留着这间院子。

萧北棠心血来潮道:“我们今夜不回宫去,留在这里,如何?”

宋清浅愣了一下,留下?她是想留下,想同兄长叙叙话,想在这间屋子住上一住,想与家人再如从前一般。

可……她如今是太女妃,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家。带着太女留宿在臣子家中,怕是会有不妥。

再说她的身份,留下来少不了要给父亲母亲添麻烦,想来还是算了。

而且,在相府若不与她同床共枕,只怕也不妥。

她摇了摇头道:“还是回去吧,留在这里,只怕不便。”

萧北棠讶异:“你不想留下来吗?”

“我……”宋清浅实在很难说出不想二字。

萧北棠看着她,极温柔道:“你想的,那便留下来,是孤要留的,你也不必担心有什么麻烦,孤从前也常在外留宿。母皇不会怪罪你的。”

她没给宋清浅思考的机会,而是吩咐了人,将屋里收拾一二,虽说没什么可收拾的,四下都十分干净。

宋清浅也没有违拗她的意思,毕竟她确实想留一晚。

午后,萧北棠同宋清浅在府上又逛了一圈,算是宋清浅故地重游,也算是带着萧北棠四处看看。

下午的日光暖和一些,宋清浅在相府时少了许多平日对她的说教,萧北棠喜欢这样。她有时候容易得意忘形,平日里总少不了宋清浅的提点。

今日她不知是顾及她面子还是在父母面前的原由,十分温柔,虽说不及寻常妻子对夫君体贴,但萧北棠仍心满意足。

晚膳前,宋清浅和萧北棠又去看望了一番宋夫人,顺便提了留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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