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老包追问。“后来娶了小学校的杨老师,徐祖辉总算消停了。”“他俩合适了?”“啥合适?杨雪梅根本就不想嫁。”“那咋结的婚?”“女方那边也是七大姑八大姨齐上阵逼嫁,媒婆跟他俩说先假结婚让双方父母满意…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个不愿意娶一个不想嫁居然成了!还有了小孩。”

“徐大是省油的灯么?抱不上孙子能饶了小两口。”老蒙评论,“没见过那么唠叨的老爷们,昨末在湖边抱着孙子看铜锁钓鱼,铜锁打从摆脱了潘贵枝那倒霉娘们,日子舒坦了有空就去钓鱼。”

“徐祖辉还有没有别的不顺心?比如事业方面?”“徐祖辉初中毕业那节候青海有个体校来招生,他考上了,徐大愣没让他去,徐大借这个种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怕他翅膀硬了远走高飞。”

“听说箫玉仙遇人不淑,跟她男人离了婚,徐祖辉到县城办事都在她家里头过夜。”小舅子专门发掘小道消息。“还藕断丝连?”李会计惊讶,“反正杨老师也不管,徐祖辉倒挺自由。”

“老张和老邢他们有没有过恋爱不顺的经历?”“这种话儿别问我老汉,我们这代人当年饭都吃不饱!什么叫恋爱不顺?结婚不就是为生娃么?再年轻点的老张他们琢磨的是咋混成公家人儿,端上旱涝保收的铁饭碗,也就村里小年轻的看了些不三不四的电视剧瞎想!一个个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老蒙大概觉得说多了。

“牛季宾年轻时候挺风流,寻花问柳的。”小舅子又爆料。“牛季宾有过情感挫折?”罗维见老蒙烟袋锅子里没火了,赶紧用打火机给他点上,生怕话题冷却下来。“他那叫挫折?那货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村里长得俊俏的大闺女小媳妇都想着法儿勾搭,他把别人挫折了还差不多。”

(此处有删节,省略~200字)

“那他怎么发起来的?”“那小子虽然一肚子花花肠子,倒有些赚钱的本事,家里看他在村里待不下去了,给他在邻村钢窗厂找了个焊工活,干了两年他撂挑子不干了,非要下海经商,恰好牛村长上任,一把借给他30万,那小子有了本钱北,上广到处跑,几年下来成了暴发户!”

“牛村长也真敢借,30万可不是小数目,还是从村里小金库拨的款。”李会计咋舌道。

“他赚的钱来路正当吗?”“村里农产品外销都得托他的关系代销,谁敢怀疑钱的来路!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两年他抖起来了,村干部见面都奉承着。倒是他老爹忘不了当年让家门蒙羞的那些丑事,金山银山也不要他的。”

老蒙吸了口旱烟说,“饶是牛老头规矩大,也管不了老幺,这两年只跟着牛叔宝住。牛季宾大部分时间在外边,听说在县城买了栋别墅,偷着娶了个狐狸精…”

“人家那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小舅子从中打岔,“那个二奶去年带个男孩回来过,我在湖边见着了,水蛇腰,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说是来旅游,他老婆都不知道。”

“咋不知道,她知道了有啥法?没文化没本事,怕捅破窗户纸男人跟她离婚。怎么着,你羡慕了?”老蒙瞅了儿子两眼,“哄好公婆,花着牛季宾的钱,自己不用干活,串串门子赶赶集,乐得清心,反正有老公公在狐狸精也不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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