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师所在的落子堡村,曾出了一桩杀人案,而那个案子却一直没破。

那一年的春天,天干地旱,开春后一直没有下雨。小麦就要返青,三哥所在的村子姜家庄村的村民都变得焦急起来。村民们商量着要给麦田浇水。浇水都是一家一家的进行,一个家族浇完地,就换另一个家族。而为了浇地,大家要通宵熬夜排队,还要通宵浇水,通宵看着水泵,不能让别人偷了。为了浇地而打架的事,也是时有发生。

老王家人多,他们先占住了水井,就由他们先浇地。老王带着人,一起把泵抬到地里,在放到井里。这个井很深,井在下面,井口转圈砌了两米的砖墙,才到了地面。人们下到井口,把泵往下放,可是泵却沉不下去,再放,泵又往上飘。

“王叔,泵放不下去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飘着!”老王的侄子王建国,身强力壮,干活总抢在前面。

“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木头桩子掉里边了,你用钩子钩一钩。”老王往下扔了一个棍子,棍子头上戴着一个铁丝做的弯钩。

建国用钩子在里面钩着,他头向里面伸着,看着不像木头,好像比木头白。一会儿,钩住一个东西就往井口拉,他力气大,一使劲把那个东西拉过来了。

“啊!”建国大叫一声,旁边的人也跟着傻眼,一下坐在了地上。

是一个腐烂的人头。被水泡的煞白,脸已经失去形状,头发也脱落了,只能依稀看出来这是一个人头,但相貌已经无从分辨。众人被吓坏了,可越是害怕,井上的人也越是要下来看一看,老王也下到了井口。

“这是谁啊?会不会是我们村的人?”众人对尸体的身份产生怀疑。

“没听说我们村谁谁失踪了啊!”

“会不会不是我们村的人,是外村的人杀人后把尸体抛到了我们井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乱猜测着。

“这怎么办啊王叔?”建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众人看着老王,等着他拿主意。

“这个事得经官家了,让官家来管。”老王扫视着大家,“都别动啊,什么也不要动,不要在破坏现场!”

“都上去,都上去,别在井口站着了。建国,你们几个把水泵拿上去,今天的地是浇不成了!”

警察赶来后,又打捞出了尸体的躯干,放在岸上跟尸体的头拼在一起,现场由法医鉴定了一番,就把尸体收走了。村里的人听说了消息,都赶了过来,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警察驱赶着人群,“大家后退,不要围观。”

人群里,就有秦牛。秦牛今年15岁了,但生的人高马大,完全不像一个15岁的青年。他听说村里井口发现了尸体,警察过来破案,一早就赶过来看热闹。

警察询问了现场发现人头的人,老王如实交代了当时的打捞场景,建国也在旁边补充着。

“你们村从去年秋天,到现在有没有死过年轻人?”警察询问着村里管事的人。

“没有啊,没有死过年轻人,死了三个人,都是老人,都下葬了”

“把三个人的年龄都报一下。”

“牛高领的妈,死的时候是62岁,贾大壮的爹死的时候是71岁,还有唐工宣的爹死的时候81岁。”

死者是个年轻人,明显跟这几个老人不沾边。

“村里有没有年轻人失踪?”警察继续询问。

“没有,我们这个村的年轻人都在附近打工上班,也没有听说谁家丢了人。”

“如果有谁家走失了人口,迅速联系我。”警察收起小本本,判断死者很可能是别的村的人。

“你去看了吗,秦牛,说是咱村的井里发现了尸体。”回家后,秦牛的姐姐秦琴问着秦牛。她自己也早听说了这件事,不过自己胆子小,不敢去看。

“恩,去了。死的是个年轻人,好像不是我们村的。”秦牛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又过了一段时间,警察再次回到村里,在村里走访,希望能对破案找到有用线索。警察猜想,如果尸体最早出现在这个村,也就有可能是这个村里的人作案。据村里传言,死者的家是离这里十里地的一个村子叫“落子堡”的。

这天秦琴去地里收高粱,刚回来就看到警察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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