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装潢简洁,从天花板上竖直而下的几道铁栏杆将其一分为二,内外各一张原木制成的座椅。

此外天花板上孤零零的摄像头监视着房间。

铁栏杆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双手并在桌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手腕处有一对银白色的禁法手铐。

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好似被夺去了魂魄的呆滞脸庞,好似单单支撑着身子就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他对坐的警司三十左右,鹰嘴细眉,看着手中的资料,一时间有些头大。

“罗向明,男,35岁……涉嫌非法集资,总金额约一千万、建立组织贩卖毒品不计其数,其中‘含片’保守估计30千克,其余约40千克、参与命案13起,其中死者22人……”

念完这一通罪状,警司心想着按照法律都够他来来回回死上好几百次了,而且这些都只是目前调查出来的,实际罪行估计得翻一翻。

他抬起头,看着罗向明那死鱼般的眼睛,下意识的想说“坦白从宽,拒绝从严”,因为这是审讯习惯了。

可转念一想,再怎么从宽也宽不到死刑以下的程度,便叹息一声,哑然止住了。

对于将死之人,警司在接下来的审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不管是说什么,罗向明始终都是处于游神状态,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只不过仍旧绝望罢了。

你能奢望从一个死人嘴里套出什么?

这时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邪恶的犯罪人员,而罗向明是一个落入自己手中拒不出卖正义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样自己就可以严刑逼供,不至于只能有嘴来说服。

可这种想法也只能基于想象而已。

只能说法律在惩戒犯人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犯人,不管他如何罪孽涛涛,最高执行也只能是死刑。

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询问过后,警司叹口气,重将目光看向资料,忽的想到什么,重抬头看向罗向明。

相比于此处只有警司单方面问话的回荡在小小的审讯室里显出一筹莫展的颓然与无奈,隔壁的进展已经接近了尾声。

乔治伟在写好一张纸条后放到了桌面上,脸上平静,长篇大论着与本次案件毫无关系的事情。

那头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头发有些发白的警司非但没有言语制止,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当说完之后,乔治伟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银手铐,又看了看四周,这个空空的,只有两张座椅,两个人和铁栏杆的审讯室。

最后看向警官,深吸口气,像是城头上无畏的勇士,面对黑云压城般的攻势而毫无惧意。

就见他努力的张开嘴,那平静的肉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肥肉扭曲形成多道褶皱,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得像是裂开的缝隙,上牙与下牙的紧咬,似乎不到另一方崩裂都不罢休……还有口水呈粘稠的丝状不住的流下。

乔治伟体内的蒲心蜈蚣像是受到了刺激,它疯狂的摆动着身子,然后猛的咬住了旁边的大脑,它的身子迅速干瘪,最后化为“灵魂毒素”输送进了里面,像是受了电击一般,大脑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微微颤动。

青筋似群蛇般在手臂、在脖颈、在闷红的脑袋上窜动,大滴大滴的汗水汇集在一起形成流水从为数不多的头发尖端流下,一直滴到桌面。

两个被死死抓住的桌角终是不堪重负,应声断裂,忽然没了支撑,两个手掌直直朝地上坠去,“砰”的一声,脑袋砸到了桌面上,紧接着眼睛失去了焦点,手停停住后缓缓的在空中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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