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年年抑制不住地欣喜,‘‘大黄现在……’’

‘‘由宫人饲养,我带公主去看。’’白谲眉眼间温柔溢出。

‘‘白谲你太好了!’’年年一把环住白谲的脖颈。

门外,二人不知道的侍女紫樱疾步离开。

紫樱端着一些膏药补品回到长公主的落雪殿,将东西置在一边,便不再吱声。

‘‘怎么了,樱儿?’’长公主问道。

紫樱把自己听到的白谲与阮年年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那个贱女人明明知道白少卿与公主有情,还与少卿举止亲密,亏长公主您还好心给她送药。她一个亡国奴,最下等贱婢,居然敢……’’

‘‘好了,紫樱,住嘴。’’闲来作画的苻柔站起身来踱步,‘‘你可知,我为何偏偏收她入府?’’

紫樱摇了摇头。

苻柔淡淡一笑,‘‘自从我见白谲见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俩是旧识。白谲此前曾行于鄌国,且在鄌鄜一战中为我们夺得鄌国龙虎符,此间详情你觉得阮年年可知?’’

紫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竟是少卿!''

‘‘对,不然,白谲也只是涉猎杂学,在科举中也并不见他的身影,任职期间没有显著的功绩,为何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苻柔坐下细细抿了口茶,‘‘白谲此人自尊,聪慧,不甘落于人,不爱张扬。此人确有城府,这也是我看中他地方,也是阮年年喜欢他的地方。只不过,我是在高处俯瞰白谲的城府,而阮年年却是被它所拿捏,不知所以。’’

‘‘长公主自是博览群书,哪是阮年年那个贱人能比的?’’紫樱说道。

‘‘与读书无关,父皇儿女尚多,后宫妃子数不胜数,生活到现在必是艰辛,人情练达是常事。可那阮年年是独女,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心性与我自是不同。’’苻柔嘴角勾着一抹苦笑。

‘‘历代战胜国的尊严都才在战败国的耻辱之上,我当然要对她好,我定要让全天下的百姓看到我大鄜的胸怀。而且,这般做,阮年年就不会有抱负鄜国的契机。以她的性子,别人对她好,她必定不会下狠决心去复仇,我就是让她永远会徘徊于想复仇和想放弃的两端。白谲已经在鄌鄜之战中帮助了鄜国,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这对他们来说就永远是天堑,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苻柔继续说。

‘‘要不要奴婢将此事有意透露给阮年年?''紫樱问。

‘‘不用,让她自己发现不是更有意思吗?’’苻柔道。

苻柔盯着几上的药品,‘‘等她们一起回来时,你在将药送过去。’’

‘‘明白,公主。只是,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国家权贵的象征,您真的不介意白少卿这样称呼她吗?’’紫樱问。

苻柔侧躺于塌,‘‘一个称呼而已,你出去吧,我要小憩一会儿。’’

紫樱走出去后,苻柔辗转反侧---真的不在意吗,她第一次听人把‘‘公主’’这两个字说得这么好听,仿佛能温柔到一个人心里。他只叫自己‘‘长公主’’,每次都这么陌生,明明他和自己才是最早相识的,小时候他说过,只认自己一人当公主的,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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