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李明昭的“岁月静好”,知州府这边的气氛倒是僵持不下。

主院卧房内。

钟淑仪身穿外裳,坐立不安地等待时俊生回来。

不多时,时俊生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踏入房间。

趁着小厮为他宽衣的当口,他问钟淑仪,“夫人这么晚了,还不抓紧时间歇息,起来做什么?”

钟淑仪的嘴巴张张合合两三次,每次话到嘴边,似是不好开口,又重新把话茬咽了回去。

时俊生本来就疲惫,看到钟淑仪这副模样也懒得去应付,只随口说了一句,“夫人若是有什么话想问就问。”

“那些下人,当初买回来的时候足足花了三十两银子,如今你把那些身契说给就给了时招,回头我们还怎么拿捏那些人为我们办事?”

钟淑仪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数倾吐出来。

这是他们夫妻的相处之道,大事上,时俊生独裁。

可若是事关后宅的管理以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安排,一般都是由钟淑仪跟时俊生一同商量决定。

如今时俊生连商量都没跟她商量,这让钟淑仪十分不满。

“老爷,当初我就说了,不能把下人给她做陪嫁,这样等于无端给了她牌面,是你说的,那些下人养在赵宅,只要身契在手上,不怕他们不办事,结果,你看看...”

“好了,”时俊生不耐烦地打断了钟淑仪的话,“事情该如何安排,我自有打算,你若是真的有时间,不如去找时招,看看你们母女能否再续前缘。”

时俊生的话一出口,钟淑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再...再续前缘?

“老爷,我们已经跟那个逆女断绝了关系...”

“此一时,彼一时。”

说话间,时俊生已经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这次下人的身契交到时招手上,或许就是一个给你与她重续母女前缘的契机,有些事情,总归要她新人的人亲自动手,才能提高成功率。”

“老爷...”

钟淑仪还是没反应过来,“咱们不是说好了...”

“钟氏。”

时俊生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钟淑仪知道他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给她下命令...

从晚上时俊生毕恭毕敬带着一个年轻人住进知州府的那一刻,钟淑仪的心里就充满了疑问,再加上今晚又发生了瞿管事前来让她交出时招陪嫁下人身契的事情...

她想问清楚,奈何时俊生此时已经安然入睡,还打起了轻轻的呼噜。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她辗转反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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