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正襟危坐在昭德宫殿内,满头的珠宝玉翠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金光。望着跪在地上的汪直,神情异常愤怒而狰狞。

西厂总管太监汪直硬着头皮求饶,“贵妃娘娘,恕卑职无能!请您再给卑职一点时间,卑职保证将万提督的案子查的水落石出!”

“查查查!查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万贞儿抑制不住心里的焦灼,站起身来,抄起桌上的瓷杯就往地上掷去,“都什么时候了,案子还一筹莫展,这让本宫怎么向死去的侄儿交待!”

“贵妃娘娘息怒!可别为了咱们这些奴才把身子气坏了!我们西厂对万提督的案子没有半点松怠,相信很快就能有重大收获。”汪直惊恐万分的跪地磕头。

万贞儿默了一刻,待情绪稍微平息后,才冰冷问道:“东厂和刑部那边呢?他们现在有什么进展?”

“回娘娘,卑职向来和这两位大人走的不近,不太清楚他们查案的进程。这样,要不我现在安排人过去打听打听,一旦有什么消息,立马来通知贵妃娘娘您。”

“那还不快去!”万贞儿侧转头狠瞪了汪直一眼。

“是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汪直刚要退出昭德殿,突然又被万贞儿叫回来了。

“娘娘还有什么指示?”汪直凑近万贞儿,轻声问道。

“最近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听说殿下最近住在崇王府,不知这算不算异常?”

万贞儿的牙齿咯嘣一响,警觉地看着汪直,“为什么住在四王爷府上?住了有多少时日了?”

“具体情况,卑职也不知道。不过卑职可以替娘娘去打听打听。”

万贞儿微微颔首,少顷,又问:“太子前段时间是不是又去看那吴氏了?”

“是…”

“哼,莫非那个吴贱人还想着靠太子翻身不成?好个朱祐樘,嘴上不说,心里压根就没忘记他娘的死和吴氏的委屈。”

“娘娘,若有一日,太子继承大统,当了皇上,您说他会不会对您…”汪直欲言又止。

万贞儿心头一挑,“你想说什么?”

“卑职只是就事论事,您想,如果将来太子当了皇帝,他知道咱们做的这些事,一定会肆意报复,到时您没了皇上做靠山,他还不得一一清算咱们吗?”

“一派胡言!”万贞儿一记巴掌重重挥向身旁的桌子,吓得在场的宫女心惊肉跳。“你别在这给我危言耸听!这皇位轮不轮得到他来坐,现在还两说!”

“是是是…”汪直脖子一梗,“那依娘娘所见,这太子之位应该归?”

“归谁不归谁,还轮不到你在这打听,本宫自有定夺,总之我决不会轻易让这朱祐樘上位,他休想临驾本宫之上!”

“是!娘娘,您有用得上卑职的地方,尽管开口,卑职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您鞍前马后!”

自那日万提督凶杀案有重大发现后,这段时间朱见泽更是没日没夜的查探和更进这起凶杀案。这日早晨,朱见泽将尚铭几人一起叫到自己府上,看着下面站着好些各自的侍卫,便让尚梁二人屏退左右,只留他俩、还有朱祐樘在大厅。

尚铭见朱见泽眉毛紧蹙,迟迟不语,心里实在着急,忍不住催促道:“王爷,您是办案高手,这都是大伙们认可的。可眼下,这案子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没抓到凶手,这就有点那什么了…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我们有权利问一句,您现在对本案的了解程度到底有多少?凶手到底是谁,您知道吗?”

一旁的梁勇眉毛一挑,不满道:“尚大人放肆,王爷岂是我等质疑的吗?!”

“哼!洒家有质疑过王爷吗?洒家只不过是关心问一问罢了,现在所有证据都找到了,谁是凶手,我想,以王爷的智慧,心里定是有答案了。我只是怕延迟抓凶手,到时候又给他机会作案啦!”

朱见泽郑重的摇摇头,将头转向尚铭”道:“凶手绝对不会再作案了!这一点你们放心。尚大人,你刚才问我知不知道凶手是谁,本王当然知道,而且抓住他,我看也快了。”

正在这时,家丁来报,门外有个要饭的孩子求见。朱见泽心领神会,赶紧通知家丁让其带了进来。孩子进来后,直接走到朱见泽身边,朝他轻声耳语的几句,然后又一阵风的离开了大厅。

待小孩离开后,朱见泽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他们三人中间,突然两眼放光、大声叫道:“现在就让本王来揭晓万提督凶杀案的真凶!我知道谋杀万提督和万安的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这句话我是针对凶手说了。到了明天,全部真相就会通报给朝廷。”

听了朱见泽的一席话,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个个都死死盯紧朱见泽,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暗流在静默中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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