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沉。
连着三天,欢喜都躲在房间废寝忘食的在那练刺绣。手指头也不知被针扎了多少回,绣布是废了一幅又一幅,所幸,那枚绣扇上总算多了两朵百合花。
这日一大早,欢喜就迫不及待地拿着绣扇来前厅找宋石君,看见宋石君正在喝茶看账本,赶紧走上前去,将绣扇往他旁边的桌子上轻轻一掷,一脸傲娇道,“你输啦!不信自己看看。”
“我输什么?”宋石君放下账簿,抬眼看向欢喜。
“绣扇咯!”欢喜指着扇子上面的百合花,“这上面的花儿可是我一针一线亲自绣的。”
宋石君盯着绣扇看了两眼,蹙了蹙眉,“你这也叫百合花?”
“怎么啦?”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百合花。”宋石君再次拿起绣扇仔细瞧了瞧。
“喂,我只是跟你打赌能不能绣出花来,又没说绣的像不像。至于漂不漂亮,我可没保证过。”
“你要这么说,那不如直接拿两块布,随便一拼不也是花了?”宋石君感慨道。
“喂,宋石君,你…”欢喜话只说了一半,突然小百合闯了进来,看见二人又在斗嘴,笑道,“你俩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在一起就没见你们安静过。”
“小百合,你来的正好,”欢喜一把将她拉到身边,“要不你给评评理,我已经按约定时间三天内将绣扇完成了,可他现在耍赖不认账了。”
宋石君拿起桌上的绣扇递给小百合,“你见过这么难看的百合花吗?”
“怎么难看了?明明是你输了还不认账。”欢喜撅着嘴道。
“你这样也能叫赢啊?反正就你这水平,我一定不会认输。”宋石君双臂抱在胸前,抬头挺胸一脸不屑。
“反正我不管啊,你输了就要请我吃天下第一鸭的。”欢喜一双眼睛瞪着宋石君。
“请你吃鸭子没问题,可你每次一兴奋就要喝酒,一喝就喝到酩酊大醉,到时又该是我的事了。”宋石君语气微有不满。
“我那是真性情!你懂什么?”
“呵,你那是真性情,可苦了我了!哪次不是把你连拖带拉的给带回来。你喝完酒倒是睡的香,我呢?”
“你睡不着,正好可以看账簿啊!”欢喜觑了一眼桌上的账簿。
一旁的小百合看着两人斗嘴,脸上泛起浅笑。
“你听听,她是不是在耍赖?”宋石君转头望向小百合。
欢喜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小百合的手,“你说,到底是我错还是他错?”
“好啦好啦!”小百合笑着打圆场,“你们两个都没错,不要再争了。”
“这也可以?”宋石君扭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小百合。
欢喜微吐一口气,“你这么说,就是在帮他了。”
“我没…”
小百合话还未说完,宋石君又对欢喜道,“反正我不管,这次我不会认输的,你要是想赢,继续下功夫吧。”
“你!”欢喜拿着绣扇,咬牙切齿的瞪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宋石君。
这日,徐湘荣的外甥女——右佥都御史的小妾秦素衣来宋府看望舅母,路过后花园时,恰遇小百合一人在廊亭内看书,便走上前去闲聊了一会。得知欢喜向小百合讨教刺绣之事,不禁心中明朗,暗暗提点小百合,“你有没有想过宋家三夫人向你请教刺绣之事,说明了什么?”
小百合摇头,一双澄亮的眼睛望着秦素衣,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小百合愣了一会,继而垂下眼,目光移向水池里的睡莲,“也许我深陷局中,在局中看不清吧…”
秦素衣盯住小百合的双眼,语重心长道,“一个女人会那么重视男人的玩乐之言,那就证明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简单。”
小百合笑笑,眼光依然避开素衣,语气故作轻松,“素衣,你误会了,他们之间没事的。”
“你想说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对吗?”秦素衣的眸子渐渐没有了笑意,“你说的没错,开始他们的确没有感情,可是这世间最平常的姿态就是无常,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一对男女,朝夕相对,保不齐不会日久生情。”
小百合垂下睫,继而又看向远处,“如果他们真的动了情,欢喜又怎么会撮合我和石君,允许我介入他俩之间呢?”
“世事难料,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这世上最难理解的东西,就好比你喜欢的围棋,变幻莫测,下一步是怎样,又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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