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君几人在寨子里休整了一夜。

翌日清晨,欢喜的房门外响起了清晰的足音,步履铿锵有力,一听便知是武艺高强的男子。

须臾,门被叩开,任家侗走了进来,对着欢喜嘱咐道,“你们几个赶紧收拾收拾,跟着我们进山谷,今天是个难得的烟雨天,这个天气雌光萤活动最频繁,正是捕寻它们的好时候。”

“呃!”欢喜感激的看着任家侗,不明白两人素昧平生,从未谋面,人家干嘛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她。好奇想问个明白,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先什么都不说,只应承了一声,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对了,你娘没跟你提过什么吗?”离开欢喜房间时,任家侗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问欢喜。

“您指什么?”欢喜盯着任家侗,心有疑惑。

“那个玉佩是你娘什么时候交给你的?”任家侗的目光移向欢喜胸前的凤凰玉佩。

“你说这个,”欢喜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玉,“这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遗物,她嘱咐我要好好戴在身边,切不可随意丢失。”

“……”

“怎么了?莫非任大当家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欢喜试探性地问道。

“哦,没事了。你先收拾吧,我在院子外头等你。”任家侗顿了顿,随即迈开步子出了欢喜房门。

这玉佩他怎会不知道来历,这是他亲自送给雷苑秋的定情信物,也就是在那一晚,两人私定了终身。现在看到这块玉佩,想到雷苑秋的死,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胆怯懦弱,苑秋就不会这么早早的死去,也许,他们的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任家侗正想得出神,程金飞来报,“大当家,一切准备妥当,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嗯…叮嘱弟兄们小心一点,昨晚下雨了,山谷内一定湿滑潮寒,攀岩捉萤时一定要注意脚下。”

“是…”

“等等,”任家侗望了一眼院里头的马匹,“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大当家,我带领弟兄们去就行了。”

“不行,欢喜他们不熟悉地形,我不放心他们。”说着,任家侗不由分说的上了马。

进了山谷,一众人贴着崖边的羊肠小道一步步往上,有时钻在灌木丛中摸索着前进,有时只能在崖边行走,有的地方只能放下半个脚掌,有些地方得双手抠着岩石或者拉着藤条攀登才行,每走一步都需要谨小慎微。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之久,见一条宽阔的沟谷深不见底,雌光萤产卵洞正好处于这千仞绝壁的中间位置。在做好捕萤之前,程金飞带领的几个山贼将绳子拴在腰间,身背竹筒罐揪住绳索,“嗖嗖”几下就窜到了岩下。

几人用脚蹬着岩壁向半山腰滑溜,绳子放了五六十米后,已经下至萤洞附近,程金飞几人一脚蹬在岩壁上,如同老鹰一样飞离绝壁,等绳子荡回来时,已经飞落进了萤洞。整个过程就如“荡秋千”一样。

崖边的欢喜几人看得心惊肉跳,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一个出声就会吓到攀岩捉萤的人。

也不知几人在崖间捣鼓了多久,只听得程金飞喊了一嗓子,“行了,收队!”

几人便各自背着装有雌光萤的竹筒,摸索着绳索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崖边,往崖上攀爬去。

好容易到了平地,任家侗将程金飞收集来的竹筒一一打开,只见那里面横七竖八躺着诸多闪闪发光的萤虫,几个竹筒一齐打开时,金光四射、熠熠生辉,照的整个周围一片亮堂。

欢喜瞧着更是喜不自禁,自己这些天的期盼终究没有落空,她携着宋石君连声拜谢任家侗,任家侗只是微微颔首,将竹筒亲自串好,然后递给欢喜,“别叫我大当家了,以后就叫任叔吧。我和你娘…是旧识…今日得见她的女儿,我心里也安慰了。冥冥之中自有缘份,你我相识一场,也许是你娘在天之灵的指引。”

说完,任家侗又嘱咐程金飞,将欢喜几人护送出山谷。看着欢喜的马车渐行渐远,任家侗挥别的手才缓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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