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均仰望着海面上在光线折射下产生的彩虹,迷茫地问道:“哥,咱到底在干嘛啊?”
安是舲把玩着海神之礼,无情地把人蹬到水里,看着杜均呛水,露出恶劣的笑,“来杀你啊。”
杜均已经知道了,他哥就知道逗他玩,最多就是踹踹他,根本就不会动手,殊不知这些都是新手保护机制在保护他。
安是舲见不得他得意的样子,尤其在知道自己得收敛点的时候,心情愉悦感倍减,抱着东西往回游。
接下来的日子里,费司鸣的通令传遍阿刻罗上下,其中自然有所不满的,其中以军营为主,商铺士兵联合起来反抗命令,神庙对此喜闻乐见,神权与政权空前罕见联合起来。
“你最好还是撤掉命令。”
尤莉葭一上来就是要阻止费司鸣,当时脸上伤疤正发痒烦躁地让人上来,士兵脚下不卸力,一脚踢在尤莉葭膝盖窝,女人不受控制跌在地上。
费司鸣走到尤莉葭面前,一脚踩在女人低垂的头上:“你该叫我陛下。”
这般折辱人竟让费司鸣感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快感,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同身受了黑衣人,心底隐秘的快感让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安是舲依旧强行跟上的杜均本来是来询问费司鸣解决图克里的进度,一来就看见费司鸣颤抖的样子,安是舲都没来得及注意地上的女人,就看见一个黑影蹿了出去,直直踹飞费司鸣。
场中的人都沉默了,杜均反倒是长吁一口气,没心没肺地笑道:“还好还好,费哥你咋触电啦?”
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无语了,躺在地上的费司鸣深吸一口气,手一抬就要招人过去,杜均离得最近,不懂他的意思,以为这人要交代什么,几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哥,有什么遗言就交代吧,我会给哥记住的。”
说着,杜均好似给自己感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另一边尤莉葭已经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沉默地离安是舲远了点。
安是舲眼睛都没瞟女人一眼,愉悦地看杜均折腾费司鸣,突然就发现了杜小弟的好作用,乐得提点一句:“你费哥身上说不定还有电呢。”
杜均闻言,猛地瞪大眼睛,一把甩开费司鸣的手,迅速躲到安是舲身后。
费司鸣手砸到地上,痛呼出声,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就要下令,安是舲眼疾手快地冲上去,短剑直指费司鸣眼睛。
“这么长时间,费总该解决好图克里了吧。”
费司鸣不敢妄动,伸出手想要将短剑移开,却被安是舲一脚踹在下腹,费司鸣直接疼地蜷起身子,望向安是舲的目光中带上了忌惮,但对安是舲来说却远远不够。
“看来是没有啊,废物。”
费司鸣不敢反驳,只能期望着安是舲能收起利刃,但安是舲并没有,他目光如灼直勾勾盯着费司鸣的脸,上面的“赎”已经不再鲜红,褐色的痂看起来丑陋扭曲,他不喜欢。
安是舲蹲下身,刀刃擦过痂痕,侧着挑开结痂,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疼痛朝费司鸣警示着眼前人的疯子行径,但他已经不再企图躲闪了,安是舲的身影与黑衣人逐渐重叠,恐惧无力席卷全身。
安是舲做完这件事,刀口移到另一边脸上,眉头紧蹙,可能因为这些天的反抗让费司鸣烦透了心,整个脸蜡黄油腻,根本配不上他的作品,安是舲烦躁地起身一脚踢开费司鸣,眼不见心不烦。
杜均本来挺震惊地站在一边,突然看见安是舲起身离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上,顺便拉走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尤莉葭。
“你故意的?”
杜均知道瞒不过安是舲,得意地点头,他又不傻,看见费司鸣踩在尤莉葭头顶的时候心里也明白了,费司鸣的变化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人没进来前当然是优秀温和的代表,但是长久的权利浸yin同化让他难以保持初心。
尤莉葭半路上就告别了,他们一路来到大牢,因为没有手谕,两人只能一路打进大牢,在大牢的最里面看见了关押着的图克里,图克里身上衣服被褪得干净,伤痕遍布,严刑拷打之下早就昏厥不醒了。
不等安是舲示意,杜均已经自觉抱了一盆水往上泼,图克里精壮的躯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皮勉强睁开一条缝。
杜均觉得奇怪,蘸取点水,在指尖摩挲,滑腻却不粘手。
“我焯,他们用的盐水!”
伤口撒盐,从头到脚的伤,疼痛翻倍。
安是舲对这些酷刑没什么感觉,将短剑抵上图克里的太阳穴,“你说如果将塔米里灭国的话,你还做得了这个君主吗?”
图克里啐出一口血沫粘在安是舲的白袍上,口中净是他听不懂的词汇,看表情肯定是咒骂的话语。
安是舲眼神晦暗盯着那块血沫,短剑擦过,那一块衣服直接断开。
青年再看向图克里的表情带上了怪异的笑容,青年也不话语,将把他束缚的铁链解开,朝着大牢外示意,他在催促他逃跑。
图克里即使不相信,但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踉踉跄跄朝着外面走去。
杜均不解安是舲的行为,但看见安是舲将短剑擦干净收起来,又拿起一把火铳,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安是舲掂量着火铳,跟着图克里来到外面,负伤的人怎么可能比健康的人快呢?两人先图克里一步到城墙之上,将城墙上的士兵解决了丢在一旁,两人就这么守着城墙。
直到图克里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安是舲举起火铳,对准图克里的左腿腿扣下扳机,子弹穿进血肉,图克里被巨力冲击趔趄跌倒,扭头愤怒地咒骂。
安是舲听不懂,抠抠耳朵,朝着图克里的右肩又是一发,图克里也知道了他根本没有放他离开的想法,双目猩红,杀人的心都有了。
安是舲打完两发,却将火铳收了起来,继续朝图克里扬了扬下巴,他在让他走。
图克里不懂安是舲的这番做法,一边的杜均却明白了,暴力版七擒七放。
图克里显然不相信安是舲是好心放他,干脆躺在地上,任君宰割。安是舲不惯着他,一把抄起火铳对着图克里颈侧一发,火药燎过脖颈,有烧焦的味道。
图克里知晓自己的处境,只能伏在地上,匍匐着前进。此时烈阳高照,地面热气蒸腾,根本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跟上来的安是舲这次打在了他的右腿上。
图克里顶着肩膀的疼痛,拼命地向前爬,又过了一段距离,又是一发子弹洞穿了他的右臂,冲断了手筋,他只剩下了左臂,但左臂能发挥得作用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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