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还没落地,白秀远远的就瞧见真契迎上来,快步流星,奔下台阶时都恨不得手脚并用。
白秀:“公公慢些。”
白秀再一瞥,看见天子殿门口处多出两个穿绿衣裳的人,绿衣公服,朝廷官员。
她心下好奇,荒淫无度的老皇帝怎还接见官员了?
“皇后娘娘万安!”真契飞下石阶,赶到身前,“娘娘您可算来了!”
白秀一听,又望见殿门处两位绿衣公服的转头瞧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满脸堆笑,试探着问道:“何事这样急?不会是……出了什么关于本宫的事情吧?”
真契:“皇后娘娘聪慧!”
“……”
真契走在石阶上,三步一回头,攥着拂尘欲言又止。白秀跟在后面,由素馨搀扶着慢吞吞地迈步上阶。
终于,真契受不住了,他走下几阶请着白秀:“皇后娘娘,皇上和司天台主官,都等着娘娘呢!”
白秀点着头,奋力跺上石阶,能听见踏石声但速度依旧不改,“嗯,知道的!本宫这不是在赶着去吗?”
真契:“……”
司天台,掌观天象,占卜吉凶,推求天机,深受皇帝重视。
白秀心中暗自思忖,她刚被封皇后,喜得太子,会惹得多少人眼红?司天台这时求见皇帝,又是事关她的……
不用费劲想也知道,指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背后指使是谁呢?
是说“且等以后”的卫皇贵妃?还是今日“持孕嚣张”的颜贵人?
眼见没几个台阶能让白秀继续磨蹭了,她撇撇嘴:“终于赶到了!”
真契:“……”
殿门处,两个绿衣公服立在原地,见了白秀来,仍是杵在原地,不行礼也不问安。
真契短暂的皱了下眉,脸上冒汗,偷偷瞧看白秀脸色……白秀抿着唇,不见喜怒,眼光也没往他们身上瞧,像没看见似的。
真契暗暗松了口气,幸亏白秀是个心大不爱计较的,不然可有的闹呢!
官员不尊皇后,是罪,可这俩官员不是普通官员,是属司天台的。
司天台通天,得皇上器重,主官亦是卫相表亲。
若起争执,难判。
真契咽了口唾沫:“皇后娘娘驾到——”
由真契引着进了寝殿,白秀一整个无语,老皇帝见大臣都不下床?可真是没把人家当外人呐!
皇家第一亲卫,李侍卫在寝殿门内站立守卫,把“时时守卫皇上身侧,以报皇恩”奉为圭臬,刻在骨子里。
李侍卫见白秀走进,则单跪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白秀点头:“免礼。”
“谢皇后娘娘!”李侍卫站起身后,看了眼皇帝,见皇帝盘坐龙床,没有任何指示,他便仍留守原地。
龙床侧对着,有一身穿赤红官衣的人。
大腹便便,面宽耳肥。
靠坐在椅上,自白秀走进那一时开始,眼睛就未能挪开。直到老皇帝咳嗽一声,他才猛地回神。
老皇帝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幽幽开口:“曹金都,这位是皇后。”
曹金都如大梦初醒一般,见皇帝莫测的眼神,他抿了抿嘴,费力的挺起肚子,撑扶手借力站起身,略略行了个礼。
“司天台主管曹金都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白秀未应,而是面对老皇帝下跪:“臣妾参见皇上。”
“听了皇上传召,臣妾不敢耽搁,急如星火地赶来……不想,还是有些迟了,请皇上恕罪!”
老皇帝斜睨了她一眼,金簪绾发不见乱,衣裙平整,妆容无暇,没有一丁点儿的急迫样子,就知她是满嘴胡诌。
“皇后平身吧。”
“谢皇上!”
曹金都抹了抹鼻子,蹭下鼻头刚冒出来的汗珠,许是身上赘肉负累,站了这两句话的功夫,便累了。
在家,脚不用沾地,入厕都有人架着。在外,受百般奉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回首瞥眼身后的椅子……
想坐下歇会儿的心,到达了顶点。
“曹主管。”
曹金都循声看向老皇帝:“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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