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秋色盛宴。
原草已褪去了绿色,金灿灿的,漠北人打的草卷,一卷一卷的铺在整个草原上。
她跟阿伏于已经冷战有一个月了。
冷战期间,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善骑射的女子教射箭,因是王妃的请求,那女子很痛快地便答应了。
这一个月,她的箭术练得相当不错,
“嘣!”
利箭正中靶子红心。
那女子的汉语说得不太流利,她只笑道:“近的打中了,好,再练习打远。”
白秀点点头。
纤细的手指弯曲微微颤抖,刚才那一下,使得力气大,弓绳把指腹划破了,鲜红的血珠顷刻间染红了手指尖,一阵刺痛。
教她练箭的女子站得远,不清楚她的手受伤了,还疑惑地望向她。
她团了团手,把血擦在衣服上,抽了一支箭,刚搭上弓,便听见急促的马蹄声。
她循声望去,教她练箭的女子急忙弯腰向来人行礼,还说了一句他们的语言问候请安。
白秀看着他,没说话。
阿伏于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沉声道:“你手伤了,让我看看。”
微冷的晨光里,四目相对。
灰蓝色的瞳仁紧紧地锁住白秀,如深沉的海浪将白秀卷入,无法挣脱。
白秀喉咙发紧:“你怎么知道,我手伤了?”
时隔一个月,阿伏于第一次听到她同他说话,心里翻涌的都是思念。他收回目光,蓦然俯下身,拉起白秀受伤的那只手细瞧,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近。
“我带你去巫医那里看看。”突然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还是,你不想我…陪着?”
鼻尖相距一尺,时间仿佛静止。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白秀凝视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我种蛊了。”
阿伏于给自己种了相随的蛊,也不知之何时给白秀用了蛊,白秀受伤,他在相同的部位能感受到相同的疼痛。
如此情意,白秀当即掉了几滴眼泪。
从冷战中解脱出来的这一晚,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腾挪翻转,大开大合。
白秀瘫软成垛,哭哑了嗓子。
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这给阿伏于吓得不轻,套上衣服便去找巫医,巫医进入大帐一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房事不要太激烈。”
说完,捂着脸撒腿就跑。
漠北的冬,是真的冷。
连下三日的大雪,冰封了草原。
对白秀来讲,冷得没法忍受,毡帐不防寒,但防风,比待在外面能好一些。
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大多时间都待在大帐里,卧在暖炉旁,看话本。
阿伏于叫人在集市上买了许多话本给她,但一个月只能买一次,如今手里这些已经看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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