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没用的,你们走吧!”
于苍茫暮色下的大漠,女剑修握紧手中利剑,狂风难解意,将衣摆吹得猎猎作响,敌伺仇顾的绝境,她想着不过是一死。
是没得选吗?
她在心底摇头,不,不是的。
自战争发生后,百里家传给她的劝降书一沓接一沓,纷纷扬扬,仙门弟子投降的也不计其数。
她只是,不想违背学剑时的誓言。
风沙迷眼,泪水涟涟,恍若听见当年的人在说:“护我身后之挚爱,卫我眼前之怜悯。”
寻死也没那么难,只需自封经脉,催动丹台灵力冲击着各路大穴,再逆转功法,身躯便会立即爆开。
若去路泥泞,用我血肉铺之;
若前方坎坷,用我白骨平之。
看,她其实也没那么狭隘。
云雾中弥散的灵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以肉眼可察的痕迹向孟青云身上聚拢,但又不得章法,萦绕着孟青云周遭流转,浓郁的程度仿佛盈盈一握便能化作液体。
这般动静,自然是第一时刻吸引了在场修士的注意。
尤其是站位稍远的温行舟眨眼间就从船头出现在少女面前,却不言语,沉默地俯看对方头顶。
而孟青云恍若未觉,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呆呆的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双眸子深邃似古潭,却又蓄积有千种万种难明的情绪。
只稍看上一眼便能体会到强烈的悲痛,扑面而来,教人心悸。
那是一种无力可使、无处下手的恨意。
温行舟想到了陨落的挚友,心头竟也被勾起了丝缕忿恨。他与岳知梦一见如故,结为挚友,约定不管是谁有难,另一个人必会不远千山万水前来相助。
可直到太上紫极宫递来岳知梦魂灯熄灭的消息,他才知挚友已死。
进阶出关的喜意荡然无存,他不解是何人敢对出身仙门擘首的岳知梦下杀手。
太上紫极宫门下弟子百万,不仅有高阶修士坐镇,还有众多低门小户附庸,在仙乡五域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仙门。而岳知梦身负三千术法,当代第一法修之名如雷贯耳,又是实力强悍的元婴期修士,想要击败他并非易事。
白衣翻飞,杀心骤起。
船的另一侧,百十号凡人并不能直接感知灵气的存在,只是觉得眼睛似乎发生了毛病,怎么站在船头的白衣谪仙突然就瞬移到了短发小妞身边。
对了,这小妞的造型可真丑啊,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怪令人好奇的。
“温师叔?”楚皞轻轻咬牙,心里有了猜测但又不敢说。
“顿悟。”温行舟垂眼,敛起杀心。
楚皞闻言,心道果然如此,旋即又拧起俊秀的的眉头,分外不解:“可她只是凡人,怎么会……”
温行舟抬起左手,一道灵力打入其眉间紫府,霎时间生出风起云涌之象,久久难觅关键的灵气随即钻进其眉心。
“师叔?”
“她还没有入道,丹田未开,不能将灵气转为己用,我只能为她将灵气存于紫府当中,待日后再行利用。”
楚皞还是不解先前之惑,“师叔,她现在还是凡人,怎么会招来顿悟?”
温行舟呵笑:“藏经阁那么多不世之传,修行之余你可去拿我的令牌多去看几本。”
说完,他的指间凭空出现了枚玉质令牌,轻轻一用力,令牌便向楚皞怀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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