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广西镇南关。
朱元鸿作为统帅,下达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军令。
全军开赴越南,兵临谅山。
朱家军一战永康州,之后一路追杀阮军至镇南关,伤亡也不少。
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九万,其中永康一役和西大明山伏击战,是伤亡最惨重的两场战役。
当朱元鸿把军令传达下去之后,
左江镇总兵谷韫灿找上门来。
刚刚在城头时,谷韫灿自然是没资格站在朱元鸿的身边。
此时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朱总镇,你这是要干什么?打入阮朝?你有什么权力,调动军队进攻阮朝?”
朱元鸿就跟看一個智障一样,看着谷韫灿。
之前和阮军交战时,这个狗东西让手底下的兵去当炮灰,自己躲在后面。
结果左江镇三千绿营兵,伤亡足足三分之一。
现在看到阮军投降了,然后立马跳出来秀优越感。
这家伙难道分不清楚形势吗?狗儿的,真拿自己这个左江镇总兵,当一回事了?
当即朱元鸿开口说道。
“中丞大人授予本帅临机专断之权,这话我说了不止一遍,另外谷总镇我有一件事问你。”
“什么事?”
“永康一战,本帅命你率军突入敌军,你却让一个参将领兵,自己躲在后面,怎么你左江镇姓阮啊!”
“你你你。”谷韫灿指着朱元鸿,气的脸都涨红了。
“你什么你?谷韫灿你先是畏敌不前,如今本帅欲问罪阮朝,你却又横加阻拦,莫非你和阮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
朱元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反观谷韫灿却显得有些苍白。
他谷总镇虽然没在这方面跟阮朝有勾结,但是他堂堂左江镇总兵,又离阮朝如此近。
以前他在私底下其实也没少和阮朝的官员做生意,这放在广西官场其实并不奇怪。
如果是以前那还没什么事,可是坏就坏在,阮朝现在竟然敢进攻大清。
这一下,可就更不敢把这些事往外捅了。
所以谷韫灿自然不会承认,但是朱元鸿根本不在意他屁股底下到底有没有屎。
他只是想把谷韫灿,从左江镇总兵的位置上给踢滚蛋。
连湖南提督,他都敢杀,更别说一个左江镇总兵了。
当即朱元鸿高声一呼:“来人。”
“大帅。”
“给我将谷韫灿拿下,待本帅手书一封,你们给我将谷韫灿押送到桂林,听候中丞大人处置。”
几个亲兵瞬间冲上去,把谷韫灿给按倒在地上。
“朱元鸿,本镇不服,本镇要去京城告御状,王八蛋你公报私仇。”
“带下去。”
谷韫灿被亲兵强行拖了下去,但诡异的是,他手下的左江镇士卒却冷眼旁观,就跟没看见一样。
人心都是肉长的,永康一战,谷韫灿拿他们当炮灰,伤亡一千多人,这些兵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当兵,一是为了军饷,二是为了跟着上官打胜仗,结果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那还打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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