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余看准双方实力相近,故意用了最浪费法力的法术,挥霍法力,引得对方不得不同样不惜法力来对抗,现在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他也暂且停下来观察局势,想看看对方在得到喘息后会怎么样——虽然他猜十有八九会是再次猫起来偷袭。

王氏见局势稍缓,竟没再次躲起来偷袭,而是正面对抗起来。她张嘴一吐,竟吐出一枚铃铛来。她将那铃铛摇一摇,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张有余却突然变色。

他感到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正前方向着自己袭来,几乎没有时间躲避,好不容易发动身法躲开,那股力量却如影随形,又从右后方袭来。

他再躲,力量来到正上方;

再躲,左前方;

再躲,正后方……

如是躲了几次之后,他终于避之不及,被打了个正着。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紧紧扼住,一股剧痛从咽喉蔓延向全身,随即神识和五感都一阵模糊。恍惚中,他似乎看到王氏的身影正在逼近,情急之下,他猛一挥笔,又作一画。

画中笔墨,曲线蜿蜒,如龙蛇舞动;又绵延不绝,好似幽幽山脉,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另一头。那些墨色,有的厚重似锦,有的轻薄如纱;或缠绵交织,或遥相呼应;但看起来每一笔似乎平静无波,但纵观全图又仿佛有种动态感。这样一幅画,似云又似浪,让人看得如在雾中、不明就里。

随着画成,竹林间再次大风乱吹。这股风上下左右摇摆不定,却是张有余再次释放自身发力形成的乱流。它不仅吹得王氏站立不稳,也搅得她法力紊乱、难以维系,不得已,她只好收起铃铛。

就在这时,另一边又一股庞大的能量爆发开来,原来竟是郭员外将手中大刀放大了不知多少倍,长龙般的大刀飞到空中,一下子就挡住了一大片的阳光,整个竹林都暗了下来。随即,大刀不由分说地斩下,竟隐隐有一种逃无可逃的压迫感,青湉眼看再无其它办法周旋,只能用尽浑身最后的法力,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面大盾。

下一刻,刀刃和盾面碰撞在一起,激荡得整片空间都仿佛沸腾的开水。与此同时,两个人都用尽了全部的法力,再也无法维持化形,青湉显露出了本相,而郭员外则变成了一只肥硕的大公鸡——看来这就是他的原形了。

失去了法力的青湉和大公鸡受到能量爆发的影响,一个跌坐在地,另一个也委顿不起、羽毛乱飞。

借着这股能量的掩护,张有余和王氏也不约而同地发动起了各自最后的攻势。

张有余再次作画,这次是一座高山,山顶清晰完整,山体却在云中,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而在山中间,一条瀑布分明可见,有如一条巨大的玉带,飞流直下,沿途溅起水花无数。山已然如此之高,从这样的高山上落下的瀑布,将是怎样的壮观与雄伟?

水本无力,因为借了山势,所以力量无比磅礴。

当是时,刀盾碰撞产生的巨大能量,也被张有余引导着,向着王氏倾泻而来。

没想到王氏也打了一样的主意。她手中铃铛着实神奇,只见她这次一面猛摇铃铛,一面口中念念有词,另一部分能量就这样向着张有余袭去。

两股能量对撞,正如两虎相斗,这片可怜的竹林被反复摧残,仿佛要被震为碎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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