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土八国的最北边是刹国,而刹国再往北走,则是一片人迹罕至,连绵不断地冰川大山。
刹国往北的冰川大山中,天地中只有黑白两色,此时若将视线放远,会看到在远离刹国的极北之地,却是在进行着一场斗法。
斗法的是两位僧人,周围大大小小的坑洼,包括空中升腾的水汽,皆是在暗示着,这场斗法已经持续了许久。
虽说是斗法,但战场中的战局却是一种奇怪的局势,只见一位赤着上身,将黑色僧衣脱下,垂于两侧大腿的中年僧人。其骨架极大,八尺有余,身后还有一尊高百尺的金色法相。
而另一位僧人衣着破烂,满是补丁与豁口的僧衣已经发白得看不清当初颜色,如此寒酸的老僧,脖子上却戴着一串颜色各异的佛珠项链,明晃晃的,看起来便极为珍贵。
这位僧人面容有些惨淡,黑衣僧人站在十米开外,一拳击出,身后的金色法相也是同样的姿势挥出一拳。
那身着破烂僧衣,面容惨淡的僧人却是躲也不躲,甚至不去招架,竟是胸口一挺,以肉身硬抗了百尺法相的一拳。
法相的一拳打得破烂僧人的老僧脚下结冰的土地炸开,形成一个大坑,空中飞舞着碎冰与石块,那老僧受此一击,身体发出咔嚓得脆响,张口吐出一口热气,嘴角也是溢出一丝血痕。
一击即中后,黑衣僧人并未乘胜追击,而是抱肘将双臂交叉放于胸前,望向那破烂僧衣的僧人。
嘴角溢血的老僧也不回击,皱起眉头,脸色有些痛苦的盘膝坐下。随着老僧的盘膝入定,其身上蒸腾起气雾,身上也有噼啪声穿出,似是断骨在续接。他惨淡的面容也开始有所转好,气色出现了一点红润。
少顷,老僧睁开眼,单手将脖子上的多宝佛珠项链拨到背后,拉开破烂的僧衣,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处。
但见得老僧胸口处有一块似肉瘤又似疤痕的凸起,这凸起扁平,着衣之下看不出来,却是随着心跳鼓动,蜿蜒细长,好似皮肤之下有一条蜈蚣。
此刻这凸起已经干瘪了许多,开始收缩,待得其收缩到一粒豆子大小,老僧伸出手指点下,点下之时,心口闪过一阵金光,那粒只余豆子大小的凸起便消失不见了。
坑中已经有一些融化冰片的积水汇聚,老僧从中走出,和蔼地笑了笑。
黑衣的中年僧人见老僧气色恢复了一些,也是舒展开眉头。
空旷的冰原上,黑衣僧人听到老僧开口,“此次体内的浩然气逼出许多,以后似乎也不需要再以外力相助。”
“师兄多久能恢复如初?”黑衣僧人问道,这看起来差了约莫有三十岁的两人竟然是师兄弟。
“以无垢体的能力,约莫还要三年。”
黑衣僧人得到答复,却是有些不服气,挑挑眉再问道:“那大原的读书人,真这么厉害,一战伤了师兄二十年?”
老僧将视线放远,似是在回忆当初那场在他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战斗,随后古井无波的回答道:“立命人和的儒生要比你想象得更厉害,那年若是死战,师兄必败。”
“好了,这次疗伤就此告一段落,该你修行戒律了。”老僧话锋一转,轻快的说道。
而这次却是换黑衣僧人脸色变得不好,没等他回答,老僧手一招,隔空一巴掌将黑衣僧人打得旋转起来。
“师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黑衣僧人有些恼火的吼道。
黑衣僧人吼完,并未再次显露出他那百尺金身法相,而是冷静的打出缓慢的一拳,“唵跋折罗跛势诃唎”黑人僧人竟是念出了与法明一样的经文。
黑衣僧人拳头刚刚抬手,老僧便弯腰后仰,手臂前伸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随后老僧被吸至黑衣僧人近前,不等他撞上黑衣僧人的拳头,那奇怪角度前伸的手掌便啪得一声,再次打在黑衣僧人的脸上。
也打断了那莫名的吸力,这第二巴掌打得黑衣僧人有些羞恼,只见他一脚踏下,身后赫然出现百尺金身法相,羞恼的黑衣僧人想要发狠。
“啪”,黑衣僧人又挨了第三巴掌,这一巴掌打得金身法相也跟着他转了半圈。
老僧轻快的声音响起“戒律之力,攻击不可躲闪,不可防御。”
黑衣僧人似是知道接下来老僧要说什么,有些百无聊赖地与老僧异口同声的开口道:“须心怀慈悲,不可有杀气,不可有怨念,否则戒律之力反噬,人会变得痴傻,浑浑噩噩。”
原来法明与此刻黑衣僧人使出的,被阿修罗称为不可阻挡攻击的本事,乃是佛门七绝之一,名为“戒律”。
老僧见黑衣僧人如此作态,展颜一笑,“继续”。这次竟是认真了几分,不给黑衣僧人念咒的机会,身形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的在黑衣师弟的周围闪烁,啪啪的耳光声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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