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枝遥愣了下,才说道:“怎么可能?我的父亲就是沈寻止。这镇上的人都知道。”

杨嬷嬷抹了下眼泪,说道:“看来收养你的是这位沈郎中了,但是孩子,你确确实实是户部侍郎沈舟的孩子!你母亲当年去寺庙拜佛,暴雨突临,她动了胎气,迫不得已在寺庙中生下了你,暴雨连降两日,你还那么小我们只能走大道下山,谁想得到山路崎岖,遭遇意外,我们走散了,而你也不慎丢失。”

沈枝遥紧皱眉头,有点不太相信:“夫人莫不是认错人了,我非侍郎之女。”

“不!我绝不会认错!”杨嬷嬷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镯子,是夫人的陪嫁之物,上头的字还是我寻人刻上去的,我绝对不会认错,你若不信,回家问问收养你的父亲!”

沈枝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杨嬷嬷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说道:“夫人自从你丢了之后,引发了心病,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后来没过多久,就,就去了。”

杨嬷嬷再也无法忍住,眼泪流了下来,颤抖的说道。

湘竹在后面内心感到震惊,原来这便是先夫人的孩子吗,没想到居然在这小乡村里找到了。

沈枝遥迟疑的抬头:“去了?”

“对,去了,夫人走的时候还在念叨你呀小姐。”杨嬷嬷想伸手去拉沈枝遥的手,却被沈枝遥无意间避开。

杨嬷嬷僵硬了一下,随即宽慰自己,刚同小姐相见,不可操之过急。

沈枝遥注意到杨嬷嬷伸出来的手,但她动了动胳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她觉得有些亲密了。

若真是如此,可能她天生就与母亲无缘。

沈枝遥这么想着,不免整个人有些迷茫。

杨嬷嬷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小姐,我的腿脚前几日伤到了,估摸着还要个三四天才能返程回京,我此番过来是替府中老夫人看管乡下的庄子,若是小姐回家后确认过身份了,那我想府中理应接你回府,也好让老夫人和老爷认回你。”

沈枝遥垂下头,过了好久,才说:“待我回家询问一下我父亲再做打算。”

杨嬷嬷随即说道:“好,好,若是姑娘想好了,来西巷口第二件找我便好。”

沈枝遥点了点头,转身告辞。

待沈枝遥走远后,杨嬷嬷同湘竹说道:“去给老夫人传个信,将这个事情完整的说明白,老夫人定是想姑娘赶紧归家,再让京城安排马车过来。”

“是。”湘竹应下。

杨嬷嬷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这件事情动静小一些,别让夫人知晓。”

“湘竹明白。”

杨嬷嬷看着窗外的柳树,树枝纤长,随风摇曳,纤细的好似风大一点就能刮断,但是细看又能顽强生长。

就像那孩子一样,看似柔软较弱像朵娇娇花,实则内心极有主见和判断。

沈郎中家

沈枝遥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桌子边上,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

这是她一个下意识的小习惯。

她自小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冷静自持。从小沈郎中四处行医,常常不在家中,经常托隔壁的婆婆照顾她,给她送点吃的。

小时候她也埋怨过父亲不能向其他家的父亲一样陪伴在她身边,后来她也渐渐意识到父亲多年来救死扶伤,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她开始对学医感兴趣,趁沈郎中不在经常偷偷翻阅医书,偶然一次被沈郎中发现,沈郎中沉默了很久,开始亲自教她学医。

她年少不懂沈郎中为何沉默,但也为此感到庆幸。

在沈郎中的教导下,她又愿意下功夫去努力学,医术长进飞快,再后来到现在已经和沈郎中差不多了。

只是沈郎中一直都不知道,她还翻阅过他的制毒书。

世人皆认为良药可以医治白病,而毒能瞬间取人性命,向来都是以药医毒,她却在父亲的手札中看见了许多以毒制毒的法子,但是父亲从未教过她。

不过没有关系,沈郎中一个月约莫着半个月不在家,剩下半个月,也足够她学习。

沈枝遥抿了口茶,开始思考今天的事情。

沈郎中对于她来说,不仅是父亲更是老师,虽然相处不多,但他也尽到了应尽的责任。口袋里只有十个铜板也愿意掏出五个给她买糖吃。她自小也是喜欢父亲的。

现在却告诉她,这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但理智告诉沈枝遥,那个嬷嬷说的是真的,看见镯子的神情,看她的眼神都做不了假。也不会有假。

若是假的,那对方图什么呢?更何况,这个镯子的来历本就不清不楚。

想到这,沈枝遥将镯子摘下,看向里面的小字。

枝遥

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两个字,好似包含着爱与关怀刻在上面。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声响。

一道身影跨进来,男子身型清瘦,衣着朴素,肩膀上挎着一个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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