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进屯子的路上,老胡跟胖子提出等宝货卖出去后要回来给屯子里修条路,毕竟车都不好走的路更别说人了。
说是公路其实就是一条泥泞的山路,再加上黄建斌他们的考古队时不时开车进进出出搞得路上坑坑洼洼的,一路上颠簸的几人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吐了。
在快抵达屯子时遇到了一个二十二三的青年,此人寸板头,四方脸,上身穿一件的确良,下身穿一条灯草绒,衣服和裤子都有好几处补丁,但却洗得干干净净,整体看起来很精神,这人正是上次送天恒跟英子去县城的村会计杨兴华。
胖子在岗岗营子待了很多年,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还不等天恒停车,胖子便打开车窗兴奋的喊道:“小粘豆包?你咋在这儿?”
东北人都有取小名的习俗,什么大脑袋、大腮帮子、二鼻子之类的,说是取个小名好养活。杨兴华的小名就叫小粘豆包,老胡跟胖子插队时他就是个跟屁虫。
天恒停稳了车,四人走下车后杨兴华才认出来是谁,兴奋道:“胖哥,胡大哥,天哥,英子,你们咋回来了,还开着这么好的车。”
老胡因为在屯子里只待了一年,没认出杨兴华,看着老胡疑惑的样子,胖子大大咧咧的道:“老胡,你忘啦,小粘豆包啊,当年老是跟着咱俩的那个小跟屁虫。”
胖子这一提醒,老胡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被叫小粘豆包的杨兴华面上一阵窘迫,尴尬一笑:“胖哥,还是你记性好,不过俺现在已经长大了,还做了屯子里的会计,你就别叫俺小名了,怪难为情的。”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此番偶然的相遇,双方都是唏嘘连连,感慨良多。寒暄了几句之后,几人载着杨兴华一路进了屯子,杨兴华好奇的在车上这瞅瞅那摸摸的,稀罕的紧。
几人进屯子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天恒直接把车开到了村支书家门口,杨兴华一下车就大喊大叫到处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谁。
听到声音的支书走出门一看,兴奋道:“哎呀,小天来了啊,英子也回来了啊。”
边拿东西边下车的胖子兴奋的道:“长贵叔,还有我们,我跟老胡也回来了。”
支书上前拍了拍两人肩膀道:“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回来了好啊,回来了好啊!”
这时,听到动静的老支书,燕子,燕子爹等人也赶了过来,毕竟屯子也不大,挨家挨户的都住在一块,杨兴华那大嗓门跟个喇叭似的,这要是听不着就见鬼了。
燕子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看到老胡跟胖子激动的哭着道:“老胡,胖子,你们可回来了,可想死俺们了。还有英子,你们也回来了。”
说罢还不忘对着孩子说:“来,叫叔叔。”
胖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道:“都这么大了。”
老胡从兜里拿出糖果道:“来来来。吃糖吃糖。”
燕子爹上前抱了抱老胡跟胖子道:“俩小兔崽子,这一走就是老些年,这会回来不住个三五年的谁都不许走。”
老支书也走上前边走边问道:“是主席的娃儿回来了吗?”
老胡跟胖子看着走过来的老支书异口同声道:“是啊,我们回来了。”
老支书耳朵背没听明白扯着嗓子问道:“啥,你们啥?”
燕子对这两人解释道:“你们别跟他说了,七三年山里放炮,耳朵给震聋了。走,上我家去。”
天恒这时在一边喊道:“嘿,我说,搭把手啊,我一个人搬啊?”
老胡跟胖子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把车里给乡亲们买的物资一一搬了出来分发给大家。
支书边帮忙分发边说:“回就回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小天上次走的时候买回来的都没用完。”
天恒应道:“长贵叔,这可不是我买的,这可是老胡跟胖子的心意。”
期间,当抱出电视机却得知屯子里还没通电的两人差点都哭了,还怪天恒跟英子不提醒。
天恒看着两人一副吃了屎的模样大笑道:“这可不怪我啊,我这不是怕辜负了你们的一片心意吗。”
分完了东西,英子也带着给她爹买的东西兴奋的跑回了家。
晚上,燕子家的炕桌上摆满了食物,几人坐在炕上围着炕桌喝酒吃菜,老胡跟胖子讲着这些年的各种经历。
期间,村会计杨新华气喘吁吁的跑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道:“天哥,黄主任刚从县里回来,听说你来了叫你过去一趟。”
天恒闻言对着老胡说道:“那我就先过去瞅瞅啥事,你们聊。”说完不忘拍了拍老胡的肩膀。
听到天恒的话老胡给了天恒一个你放心我懂得的眼神。
支书家里,天恒一进门就打趣道:“嚯,黄叔,你不在牛心山呢嘛。”
黄建斌看到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天恒无语道:“去县里办了点事,买点东西。回来看到村里停了辆车,打听了下才知道是你来了。”
天恒坐在炕上问道:“山上还顺利吧,后面没啥事了吧。”
黄建斌点了点头:“没啥事了,一直顺利着,就是看到棺材里的陪葬品跟女尸身上毁了的衣物把那几个小年轻气的不轻。”
说完又问道:“你这次来干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