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依旧是那么的冷,邱玉玲哆哆嗦嗦的从被窝里冒出头才想到,今天是周末了,又钻了回去。
只可惜刚缩回去就被邱母眼疾手快薅出来了,邱玉玲看了眼邱母,把喉咙眼的国骂咽回去了,她不能在邱母本就不多的母爱上雪上加霜。
蔫头蔫脑的穿好了衣服,她带着邱母给她的最高指令去姥姥家了,其实这地界背着人一般都把姥姥家称为外家。
原本是要等再过几日摘完棉花邱母带他们一起过去呢,这不赶上事了么,现在都十月中旬了,征兵已经开始了,具体哪天走邱母心里也没数。
但不管哪天走都得提前给儿子准备一下,得纳两双鞋,一双棉鞋一双单鞋,还得准备一身穿的衣裳,邱母也不确定部队会不会发,总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想着尽量备着。
兴许这年岁孩子们多,又吃不饱穿不暖的,也就显得并不怎么精贵,反正邱母对邱玉玲委以重任,并没有觉得一个不足十岁的碎娃替她回娘家取东西,有什么违和或不安全。
邱玉玲挎着她的碎布头书包就这么空着手出门了。
待到走出大队她才趁着没人偷渡出来两只灰兔子,熟练的绑住腿挂在书包袋子上,听说二舅会炮制皮毛,这种兔子品相不咋地,但给邱父做两只护膝应该能成。
邱父最近天一凉就开始揉腿了,说是前些年修渠上工冻坏的。
邱玉玲这头脚程很快,,怀揣使命到了外公外婆家,呃,其实她和他们并不熟悉...
推开院门静悄悄的,邱玉玲吸足了气只憋出一句不大不小声的“姥,我来咯!”
除了树上的喜鹊,院里并没有多余的声音,邱玉玲退了出去,退回到大路上,得,果然进错门了!
上泉村离燕草湖近,虽然这几年大旱也干了,但地下水照样比别处好一些,因而村子也多少富饶一些。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她刚到不久,当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每一步见识都在她崩溃的道心添砖加瓦,根本就没太留心,因而这会儿尽管进错门了,但却不知道正确的门在何方!
亏得这会儿人都上工去了,她掂两只兔子即便打眼,倒也没有人看到。
正在她踌躇不前之际,肩膀被背后黑手拍了一把,邱玉玲条件反射一个转身,嘴里还不留神喊出了口号“我打!”
“老远就看见是玲玲娃,你鬼鬼祟祟趴别人家大门口干啥捏?”
啊?熟人啊?
邱玉玲顺势把抬起的手撸了一把头发放下了,就是不敢贸然开口,眼前这黑瘦的男人也不知怎么称呼才是。
“咋?不是说好利索了么,咋还瓷马二楞的?”黑瘦子边说边探过手想摸邱玉玲脑门。
“也没发烧啊!走,跟四舅先回屋去。”
“给,四舅!”既然是舅舅那就好办了,邱玉玲把两只不大不小的兔子递给了黑瘦子。
“哟,这么肥的兔子哎,哪来的?”
邱玉玲拿出弹弓,从书包掏出一颗小石子儿,对着树上的麻雀“嗖”一箭,目标物体垂直落下。
“哟呵!可以呀,玲玲娃这准头够厉害的昂!走,进去给你奶显摆显摆去。”
说着便牵起邱玉玲的手往前走,边走边问,怎么就她一个人过来了,咋不让她哥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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