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鸡到底保留住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这不今年刚开春不久,母鸡就开始下蛋了。
蛋都有了,离有鸡还远吗?
最近邱玉玲放学都是绕路到燕草湖附近摘苜蓿,刚开春的嫩苜蓿,架不住人多,一会儿就如同蝗虫过境般光秃秃了。
没事,还能摘槐花,小萝卜头是玲姐干啥他们干啥,槐花也只剩高处的了,邱玉玲又转战摘榆钱儿,既然大家这么有热情,那她也不偷懒了,一起干吧。
邱二哥的信终于在全家人的翘首以盼中到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有一个磕了一角瓷的军用水壶,点名是小妹的,还有几张布票和红糖票,奇怪的是还有火柴票。
信里只说了他一切都好,勿念,票也是和战友互相淘换的,都是家里用的上的,并没有很长,邱母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邱母没上学,但认识不少字,只让邱玉玲给读了一遍,她就自己捧着看个没完了。
邱玉玲摩挲着二哥专程寄回来的水壶,瞧,这就是她这一世的家人,如何能不爱!
都说春雨贵如油,接连下雨滋润了干涸的庄稼地,邱父乐呵的感慨,今年的收成肯定好。
邱母这头却顾不上欣赏这春景,邱大山都21了,也该给说亲了,邱玉玲是服了老一辈这算法了,平白加两岁,她大哥才19好不好!
虽然还有一年光景,可提前寻摸总没有大错,还有这加盖房子也得提上日程了,现在这两间屋子,别说娶儿媳妇了,就是儿女大了分开住都困难着。
这也算家里难得的大事了,邱父也有发言权,那就盖呗。
这年头盖不起砖瓦房,都是泥胚房,邱父这头就得提前准备着了,每天下工就在后院里拿模子倒土块,这玩意还得晾晒,提前准备是应该的。
邱玉玲家的后院其实就是拿骆驼刺和干红柳围出来的一块地儿,因着怕还有雨,邱父和两个儿子又找了点白杨木搭了个凉棚。
底下也垫高了,土块一晒干就搬进去摞起来,邱玉玲照例不用沾手,不过她也不是真就“娇养”了起来,茶饭还是要搭把手的。
春天的嫩苜蓿抄个水,撒点盐倒点醋,就是一道美味了,其实再放点油辣子更香,邱母不许糟践她的油,邱玉玲也就作罢了,不过她在空间可吃了豪华版的凉拌苜蓿,也就不忤逆老母了。
还有那槐花和榆钱儿,拌点包谷面,放在锅里蒸熟了,拍点蒜沫葱碎啥的,翻炒也行,淋点热油也行,也是十分美味。
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只要不狠狠豁豁她的调料,邱母一般不限制邱玉玲的发挥。
老爷们干重活,邱母就有干不完的针线活,衣服破了,孩子们的裤子短了,反正谁都不得闲。
邱玉玲又蹿个子了,去年的春裳不管是袖子还是裤腿都不够了,邱母翻翻捡捡的从自己的破衣裳上减下来能用的,给邱玉玲加了一层洋气的外翻边。
也就是两半截衣服啦,不过邱玉玲虽然“挑嘴”,但却从不挑拣衣裳,给啥她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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