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落座。
看着桌上某处的黑色粘稠汤药,我短暂的皱了一下眉,便不再去看它。
这边小白已经盛好了醒酒汤,十分规矩的放在我面前,随即在我一旁落座。
他一落座就趴在桌上杵着脑袋,那模样乖极了,小白今天似乎有心事,那双眼睛总往我这边瞟,很难不引起我的注意。
但他没开口,我也不好过问。
几分钟后,小白歪着头,咬了咬唇,似忍不住了,眼珠子一转,对我笑了笑,才缓缓开口道,“师傅可还对昨日有何印象?”
“嗯?”我喝汤的手一顿,疑惑道,“昨晚有发生何事吗?”
听到这话,小白垂睫,虽早已知道答案,但眼底还是有些失落。
他第一次犯难,心里想但又怕她记得。
他好想跟她摊牌,他不叫苟蛋儿,并非兔妖所生,他心思不纯,早已对她心怀不轨,起了肮脏想法。
他不想两人的关系仅限于师徒,他想要更多,但又怕吓到她,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的试探,而不是那句“师傅,小白早己心悦你,想与你……”
小白收回刚刚那副表情,挂回往日的那副笑容,朝着某人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道,“师傅你昨晚答应给我做鱼汤的,你难道忘了?不行,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他说话时拉着我的衣摆在那轻轻摇动,似有理取闹,那样子超级理直气壮,差点将我都骗进去了。
我“啊”了一声,“还有这事。”
他焦急道:“师傅。”
我放下汤勺,眼前一闪,似乎确有其事,“哦!为师记起来了,好像确有其事,等会儿午膳时为师就给你做。”
小白听到答案,似乎很满意,直接扑了过来,“谢谢师傅,师傅最好了。”他一下就抱住了我,而我虽然被他这动作一惊,但想着他还小,就任由着他抱。
后来中午我做了鱼汤,小白美滋滋的喝着,还不忘夸赞道,“师傅炖的鱼汤好好喝呀!是徒儿此生喝过最好喝的,来师傅你也尝尝。”
他直接用他的勺子在碗里舀了一勺汤递到我面前让我喝,我想着不管他再小,总归男女授受不亲,便要拒绝。
但他的眼神儿真挚,清澈单纯毫无瑕疵,乃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不要’二字就一直卡在喉咙处,我有点于心不忍,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今天没带面纱,幻作了小娘子,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唇刚好对上那勺汤,我本能的喝、咽了下去。
后来他时时变回本体,钻到我怀里,让我顺毛,越加黏我的紧。
——
时间一晃,两百年后。
那时我伤已经好却,雷劫留下的疤痕印子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淡化。
某天我在藏书阁看书,小白就趴在木案前给我研墨,耷拉着脑袋,他说,“听闻人间热闹极了,徒儿没见过,师傅你能不能带我去呀!”
我垂眼在思考这个问题,‘师傅说没到上神不准离山,但我现在上神劫己过,乃是一位真真正正的上神,可以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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