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太侄子的事情没解决,憋着气,跟霍母站着的位置稍远。
范文欣两边看看,顿了顿,笑着对贺太太说:“贺太太,你从哪儿听来的好消息,霍阿姨马上就要上任教学主任?”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不过毕竟还没公开。大家都知道霍阿姨做老师习惯了,低调务实。如果有机会教导贺太太的侄子,她肯定多留意,多关照。”
说到一半,她顿了顿,转过头来对霍母道,“阿姨,您也是,升任教学主任是好事,就差一纸文书下来了。贺先生家族基因好,他家侄子考上天衡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您可别把好苗子给别的中学推啊。”
她朝霍母眨眨眼,示意霍母答应下来。
霍母信任她,早年的心理阴影没那么重了。
她看了眼贺太太,正要说话,凌昭的手机响了。
其他人都看过来,嫌弃她在关键时刻刷存在感,凌昭无辜地抬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霍奕修的手机号。
众人不好说什么,撇撇嘴,霍母斥责凌昭:“奕修的电话,你还不快接?”
凌昭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回来时,那些太太们都笑呵呵的,聊着刚才牌桌上的几把好牌。
似乎贺太太侄子的那事儿,没人提起过。
凌昭扫了眼温柔笑着的范文欣,走到霍母的身边。
霍母正跟闵太太说话,言谈间老姐妹一样亲切熟稔。
凌昭一看这架势,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霍母应该是答应了贺太太的事情。
她轻轻摇了摇头,耷拉着眉眼。
霍母一转头看到她这模样,没好气地骂道:“你这是什么脸色,怪不得我输牌。奕修跟你说什么了?”
凌昭老实地比划手指:【他说去医院。】
“医院?”霍母皱起眉毛,“他不舒服吗?”
说到不舒服,所有人都看向范文欣,怎么一个身体不舒服,另一个也不舒服了?
倒是这位霍太太,健健康康一点事儿都没有。
霍母还在嘀咕:“你是他太太,他身体好不好你是一点都不在乎。他昨夜出去了是吧?”
人群里的范文欣摸了摸垂在肩膀的头发,没有人看到她的心虚与回避。
除了凌昭。
凌昭把手包还给霍母,让服务员拿来她的外套,穿上就走。
霍奕修在棋牌室楼附近,凌昭按照他发过来的定位过去找他。
只隔开一条街道,但是下雨了。
凌昭没带伞,伸手接了几滴雨。
掌心湿漉漉的,凉丝丝的。
她记得霍奕修早上穿的是衬衣,还戴了名贵手表,应该是要出门的,这会儿把她叫出去干什么?
而范文欣装腔作势,一会儿来一会儿不来的,搞得奸情就快暴露的样子。
忍不下去,要跟她摊牌了吗?
凌昭顺着那垂落的雨滴,抬头往天空看。
暗沉的天,被高楼大厦切割成一块块,不知道哪里是晴空。
“痛经还玩水。”旁边传来男人戏谑的说话声。凌昭抬头,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高大挺拔,垂着脑袋斜眼看她。
凌昭皱眉,秦湛眉梢一挑:“你那什么表情,就这么看你的救命恩人?”
凌昭白了他一眼,谁是谁的救命恩人。
她冒雨往马路中央走,被秦湛拽了回来。
“小哑巴。”他握着凌昭的手腕,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再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茶楼。
这地方是南城区权贵名流们的消费地儿,没点身份的人,只能在楼下,隔着玻璃看看里面的兰花。
他笑得漫不经心:“星期天也要出来‘打工’?”
凌昭瞪着他,她已经解释过了,她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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