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锐继续检查身体的变化,细看之下,不由心头一沉,左胸上若隐若现的神纹不见了踪迹,此物来无所踪,此刻也不知是匿是失。大惊之下,宋锐只得运转心法,将体内如细流初生的真气徐徐收束,导引至心脏处。此时,他感觉心脏就像一个漩涡,鲸吞掉所有的能量,令他疲惫至虚脱一般。直到一丝丝罡气从心脏处涌出,身体才像回到水里的鱼,又能畅快呼吸了。

“难道神纹跑到心脏里面去了?”宋锐不由地舒了一口气,虽仍是纳罕,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件好事,再不用担心有人能看到自己的这个秘密,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神纹的力量似乎强了不少。看来,这次虽然在生死之间游走了一番,但对于自己的修行却有不小的好处。

调整完气息后,宋锐拾起了身边的锈刀,发现表面的锈迹似乎略微淡了一些,刀身的一些细微纹路已经肉眼可见。宋锐握刀简单挥舞了两下,感觉刀与人之间多了一分紧密和默契。

不过,宋锐并不知道锈刀在自己昏迷时疯狂地吸取了不少精血,甚至让他陷入梦魇中差点无法醒来,否则肯定会找个粪坑将刀扔入其中,以泄心头之愤。

当年,宋锐加入血杀堂训练营不久,营里循例组织学员去一个低级秘境试炼。这类秘境不知被探寻过多少次,几乎不可能有遗漏的机缘。

意外的是,学员们在一座山壁处发现了一个佛龛,佛光照耀,金辉洒落。陈觉等人依仗实力,强行霸占了此地,不让其他人染指,可无论如何都打不破佛龛外面的护罩,只能望宝生叹。

在训练营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宋锐,本来并不想去与这群人交恶,但那条神纹却突然出现了强烈的异动,指引他一定要拿到佛龛所藏之物。

一直等到秘境即将关闭,宋锐趁其他人松懈之时,接近了佛龛。谁也未曾想到先前固若金汤的护罩,竟然对宋锐毫无拦阻,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进了佛龛。佛龛内并无佛像,基座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刀,似乎正在安静沉睡。当宋锐伸手拿起这把刀时,竟有一种血脉相连之感,好像这把刀本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只是当他离开佛龛,抽出这把刀时,才发现刀身竟锈迹斑斑,既没有神兵的锋利,也不见异宝的不凡,引来陈觉等人好一番嘲笑。

此事在训练营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包括教官在内,不少人前来“借刀”观摩,都没有发现任何不俗之处,只知道此刀品质极为坚硬,除此之外再无特别。

宋锐心知自己没有能力保住此刀,也就顺水推舟准备把刀上缴,没想到有大佬发话,称“宝物自晦,有缘者居之”,这才平息了众人的贪念。时日一长,这把锈刀始终没有显露过任何锋芒,那些觊觎之心也逐渐消散。

此后,宋锐一有空就会琢磨这把锈刀,并没有太大进展。只是在一次用锈刀杀敌时,才发现此刀嗜血,甚至能感受到刀身隐隐传来的喜悦之情。更让宋锐惊讶的是,嗜血后的刀外表虽然毫无变化,但自己却突然明悟如何催动这把魔性的锈刀。这种需要精血才能催动的杀招,宋锐明白代价肯定会很大,他也因此终存有很深的警惕,若不是此前一怒之下斩杀薛永,他也不会暴露这一秘密。

此次爆发给宋锐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从沉溺在生死轮回的噩梦中醒来后,他竟然感受到了一套残缺的刀法,虽然只有三式,但非常深奥。他尝试着参悟了一下,完全没有头绪。

宋锐深知习武绝非一蹴而就的事,他调整好内息,实力恢复一些后,走出了这个小山洞。外面明亮的天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良久才慢慢适应了光亮。

周围不时有雾气飘来,宋锐在附近找了一些野果充饥。随后几天,他又逐步试探,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深入林中,杀了两只野兽,作为自己的食粮。

血杀堂肯定不能回了,自己还是天兴城的逃犯,在没有更多的消息之前,宋锐打算在山里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的武技,同时沉淀一下修为。毕竟这段时间提升有点快,根基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那三式刀法也需要大量时间来参悟。

想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宋锐考虑到此地离天兴城并不远,准备深入山林,找一个更隐蔽、更清净的地方好好修炼一段时间。

“喂,小伙子,你一个人啊。”

宋锐独自行走在山林之间,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转身一看,却是三个身穿武道服的中级武者,这种武道服简洁利落,往往是那些民间修武之人常见的穿着,可以彰显武者身份,与凡俗区分开来。

流云地律法规定,凡俗之人穿武者服装,杖三十。而在整个域界,同样有类似的规定。修武不仅能获得强大的武力,也是一种特权的象征,而强者为尊,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法则。

三人看了一眼宋锐,眼里泛着狂喜,就像看见了天上掉下的金币一样。“小兄弟,你可知道如何去玉峰城?”为首之人说话间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不经意地向宋锐身后绕去。

发现对方眼神不对,宋锐根本没听对方的问话,拔刀砍向那为首之人。对方想不到宋锐如此杀伐果断,情急之下一边侧身想闪过攻击,一边手中的大刀摆出格挡之势。

宋锐这一刀虽然有点生涩,但实在太快,正是那刚参悟不久的残缺刀法中的第一式“追魂”,没有固定的招式,其核心唯有一个快字:天下武技,皆可以快破之。

一刀斩下为首之人的头颅,宋锐脚下一点,借力斜向再一个冲刺,依然“追魂”,刀光闪烁而至,又一人同样没来得及出招,就已身首异处。剩下一人哪里见过这种杀招,吓得站在原地,嘴里嘟囔着,“饶命,不关我的事。”

宋锐将刀尖垂下,眼神冷冷地看着对方,“为什么要杀我?”那人刚想开口,宋锐接着说,“你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如果让我觉得有不实之处,我会马上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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