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优太一口咬定,郝乐的尸体就在学簿山中,十年前是他和冯枫、曾燕三人亲自挖坑埋的。柯书儿虽然没有下到山沟中,但也证实,冯枫跟她说过尸体就埋在下面。然而警方却没有在两人说的地方找到尸体,搜索范围不得不一再扩大。卫优太说也许是冯枫和曾燕两人,或者其中某一个人越想越害怕,担心埋尸的位置泄露,于是返回山中重新处理了尸体。
这并非不可能,但如果真是这样,想要找到郝乐的尸体就更困难了。
新的一批搜索力量达到,森林公安的警犬在刚进山时突然反应激烈,而那里是学簿山的边缘,挨着学簿镇,尸体几乎不可能被埋在那里。但队员还是进行了挖掘,警犬更是卖力地刨土。不久,一具被防水袋包裹的尸体被挖了出来,腐烂得已经难以靠肉眼辨别性别。
郝乐已经死了十年,尸体早已化作白骨,不可能还处在严重腐烂状态。所以这不是郝乐。突然出现的死者可能和北页分局正在侦查的案子并无关系,但出现的时机和方式让孔兵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而竹泉市以前没有出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
“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洛城……”孔兵挣扎了片刻,还是问到:“你们会怎么做?”
“重案队不一定接手,但一定会派队员过去了解。”陈争说:“如果确认和手头的案子无关,那就让其他人去查。不过即便如此,也需要随时留意调查进展。有些案子只有查到一定程度,关联性才会体现出来。”
孔兵沉默了会儿,低声说:“谢谢。”
鸣寒笑道:“孔队,怎么还不好意思?”
孔兵脸一黑,“没有。”
“让我去吧。”鸣寒和他哥俩好似的搭着肩膀,“反正你这边人手已经排不开了。”
孔兵有些诧异,顿了顿,“那就麻烦你了。”
鸣寒回头,朝陈争挤了挤眉毛。
挖出尸体的地方已经围起警戒带,住在附近的居民赶来看热闹,一拨人被尸臭熏走,又一拨人赶过来。腐烂的尸体非常脆弱,森林公安轻易不敢动。鸣寒和法医一同抵达,法医立即进行初步尸检,鸣寒像是能够屏蔽尸臭一般,没事人似的在尸坑周围看来看去。
这里离土路不远,抛尸的话,还算方便,附近有一个垃圾处理场,夏秋季节臭气熏天,一定程度上能够遮掩尸臭。也是因为这个垃圾处理场的存在,普通人不会往这边走。
郝乐是死在山林深处,尸体自然也是被埋在山林深处,非常不易发现。客观来说,尸体埋得越深,被发现的可能也就越小。但人如果死在山外,非要把尸体埋在深山中,那就是费力不讨好——人在山林中走得越深,山林记录下的痕迹就越多。
这次处理尸体的人,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
鸣寒回到尸坑边,蹲下细细研究。坑挖得很深,上面还用石头覆盖,有专门移过来的植被。这种尸坑,通常不会是临时挖出来的。凶手在作案之前,早早准备好了这个地方。那么他很可能对周围有深入的了解,避开了能够留下他影像的监控。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法医的声音闷在口罩中,“死了有两个多月了,女性,致命伤是颈椎骨折。”
鸣寒说:“颈椎骨折?什么造成的?”
法医也反应过来了,眼露惊色,“钝器,钝器击打,和‘曾燕’死因相似。”
鸣寒站起来,走了几步,“先带回去做解剖。”
dna比对和解剖同时进行,由于腐烂破坏了尸体上应该存在的痕迹,法医未能找出除颈椎外的其他伤处,但发现被害人左腿曾经骨折过,是一处陈旧伤。
现场勘查并未找到可疑足迹和其他能够提供凶手信息的证据,这在鸣寒意料之中,毕竟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夏末秋初的几场大雨一下,再多的痕迹也会被冲刷掉。
最值得关注的还是被害人的致命伤,法医解剖时,鸣寒就站在一旁,和法医一起做受力分析和凶器分析。
“工具并不是同一种,这次是截面有凹痕的锤子,但击打方式相似,着力更重。”法医神色凝重,“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不低。”
鸣寒举起右手,作拿锤子状,“有锤子的话,一般都会直接击打头部。”
法医点头,“这也是我说可能是同一个人作案的原因,凶手似乎对颈部、脊椎特别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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